钟琴此人虽是內侍,因得平帝宠幸而位高权重,但是为人低调,从不擅言政事,从史书上看似乎是一心扑在了皇帝身上,但是拦不住此后数任帝王效仿,对內宦的信赖更甚忠臣良将。
因一人形成了大殷此后历代皇帝宠幸内宦的形势,以致末年宦官弄权,把持军政大权,甚至做出毒杀皇子之事,在风雨飘摇的大殷的心脏插上了致命一刀。
霍长婴啧啧叹口气,其实这事儿,真是得分人,比如钟琴,近了就说他父皇的内监总管李德忠,都是忠心为主之人,托腮摆弄手中木匣子,他能活到七岁也确然不易,逃过了鸩酒,逃过了疾病,却没能逃过叛军的长刀……
萧铎见霍长婴神色郁郁,又见他手中木匣便问道:“这是何物?似乎有些眼熟?”
“昨日从净元大师书架上顺手拿的。”霍长婴随意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不问自拿的行径。
萧铎:“……”
霍长婴懒懒瞥他一眼,盯着木匣叹气道:“怎么都打不开!”法术不行,内力不行,甚至剑劈都纹丝不动。
萧铎微微讶异,沉思片刻道:“怕是永安城中只一人能打开。”
“谁?”霍长婴来了兴致。
萧铎蹙眉,搓了搓手指,方要开口便听见
“子笙呢,子笙在哪儿?!”
一人推门而入,看向萧铎道:“臭小子!你长姐回来了都不知道出门迎接!”
身着圆领绯色骑装的飒爽女子,正手拿马鞭站在门口看向萧铎身后,奇道:“这就是我那弟媳妇?”
女子上前仔细打量下霍长婴,扬了扬英气的秀眉嫌弃道:“胸这么平,怎么生养?!”
霍长婴:“……”
萧铎:“……”
冬日室内,炭火盆噼啪作响,温暖融融。
三人站立,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
霍长婴见萧铎长姐在自己胸前的视线,一阵牙疼,萧绮罗年长萧铎七岁,两人一母同胞,因萧铎年幼丧母,长姐如母,两人感情颇为深厚,只是这萧绮罗的性格……颇为泼辣。
他对这位萧家姐姐的印象其实不多,目光扫过萧家姐姐手中拿着的赤红马鞭,屁股不由隐隐作痛。
脑海中隐约有个画面一闪而过。
小时候他似乎挨过一鞭子,原因是什么来着,唔,记不得了。
“子笙,你怎么能一言不发就给自己定了个媳妇呢?”
萧绮罗将嫌弃的视线从霍长婴胸前移开,怒视着萧铎手中马鞭“啪”的一声脆响:“臭小子翅膀硬了,眼里就没有你长姐和父亲了?!”
萧铎面对萧绮罗的责备,面不改色恭敬道:“事出有因,非是我愿。”猛地握住怒而甩向霍长婴的鞭子,萧铎蹙眉在萧绮罗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