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刑仁举话一说完,四个土匪都一齐看向老四,老四也是略微吃了一惊。
&esp;&esp;老四反问:“你咋个晓得?”
&esp;&esp;刑仁举笑道:“因为刚才问下面是不是古墓的,就是你,正常来说,即便是看到我从里边钻出来,也不会有人想到下面会有古墓,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五个当中,至少有三个人是军人,还是绥远地区杨爱源杨将军的部下。”
&esp;&esp;土匪老大、老三和老四一听,再一次懵了。
&esp;&esp;老二紧盯着刑仁举:“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觉得奇了怪了,就算你能看出来我们哥仨以前是军人,但不可能看得出我们以前在哪部分当兵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这个就简单了,我来蒙古之前,就知道杨将军被阎锡山架空之后,他手下很多心腹都离开了,好多士兵因此自谋出路,你们的三个里面还穿着晋绥军的军服。”刑仁举又调整了下姿势,“还有,你们手中竟然有两支花机关,而且还是汉阳兵工厂仿制的,离这个区域最近的,使用这种新式武器的军队,就只有杨将军的警卫连,你们肯定是警卫连的逃兵。”
&esp;&esp;土匪老大急了:“老子才不是逃兵!当年在榆关城下,老子中了三枪都没逃,要不我两个兄弟架着我撤了,我肯定得再拖上几个小日本陪葬!”
&esp;&esp;刑仁举点头:“那就对了,那就是杨将军失势之后,你们担心受迫害才逃出来的,然后当了土匪。”
&esp;&esp;老五马上道:“我们不是土匪,我们就是想混口饭吃……”
&esp;&esp;刑仁举看着老五,看得老五心虚,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都变成了如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esp;&esp;老四看着老大,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在老大点头默许之后,老四跳进坑中,拔出匕首,割断刑仁举身上的匕首:“这位大哥,对不住了,听你说话,你不是普通人,多有得罪。”
&esp;&esp;刑仁举活动了下手腕:“你们没对我下死手,说明你们也仅仅只是想求财,并不想害我性命,我知道你们也是被逼的,这样吧……”
&esp;&esp;刑仁举摸索着自己皮袄的夹层,摸了半天,摸了几片金叶子来,直接递给土匪老大:“我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所以,只能留给你们这些,这些钱足够你们回老家,买房置地了,重新开始生活了。”
&esp;&esp;五个土匪都很吃惊,互相对视着,土匪老大也没有去接,只是皱眉道:“财不外露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就不怕我们真把你杀了,抢光你身上剩下的金叶子?”
&esp;&esp;刑仁举将那些金叶子放在地上,然后双手一展:“好呀,来吧。”
&esp;&esp;土匪老大迟疑了下,抓起金叶子,塞进自己的布袋中:“多谢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不知道恩人的尊姓大名,是什么地方的人,以后兄弟们报恩也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你。”
&esp;&esp;刑仁举俯身捡起自己的包裹,抖了抖灰尘,绑在身上:“我叫刑仁举,没有家,将来也不会有家,也不需要你们报恩,你们记住一句话就行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sp;&esp;说完,刑仁举迎着风大步离开。
&esp;&esp;五个土匪站在那,看着刑仁举越走越远,土匪老大将金叶子摸出来,均分给其他四个人,然后问:“现在咱们有钱了,他说得对,这笔钱不少,足够咱们衣锦还乡了,以后你们怎么打算?”
&esp;&esp;老二迟疑了下道:“我想回上海,我想继续念书。”
&esp;&esp;老三道:“大哥,咱们也回家吧,我早就想家了。”
&esp;&esp;老五想了想道:“我想先回广东,再去香港,我有亲戚在香港,我准备投奔他,然后跑船去。”
&esp;&esp;老大点头,看着唯独没说话的老四,问:“老四,你呢?你怎么打算?”
&esp;&esp;老四则看向刑仁举离开的方向:“我想跟着那个人。”
&esp;&esp;其他人闻言,都很诧异,老大问:“为什么?”
&esp;&esp;“不知道。”老四皱眉道,“我以前对你们说过吧,我要往这边来,是因为我以前的师父说,我这命大利北方,说我会在北方遇贵人,我不知道是西北还是东北,所以听你们说要来蒙古,就稀里糊涂地跟过来了,刚才遇到他,听到他说话,我觉得,他应该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个贵人。”
&esp;&esp;老二笑了:“老四,你还真信你师父的话呀?让你多读点书,少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sp;&esp;老五搭腔道:“对呀,四哥,你以前不还给我说过,你们当兵的时候,有个人老说自己命硬,结果上战场第一天脑袋就被打爆了。”
&esp;&esp;老大示意大家都别说了:“自己的路自己走,老四要想跟着恩人,那是他自己的事。”
&esp;&esp;老四勉强笑了笑:“大哥,我家人都被刘文辉那个王八蛋给杀了,房没了,地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离开四川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去,所以,我决定跟着师父的话走,大力北方,我去追随他吧。”
&esp;&esp;老大点头:“不过,人家会收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