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尔盖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卡马诺夫交代的第二件事是让我转告你,他怀疑那个内鬼就是华特,因为在你的邮箱中收到那些账户信息之前,华特曾经在里昂总部开会的时候,唯一一个有机会接触到他笔记本电脑的人,而恰恰那么巧,他又出现在了中国。”
&esp;&esp;马菲看着谢尔盖:“我要反击。”
&esp;&esp;“是的,反击,当然,必须反击。”谢尔盖点头,看着周围,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不过我有个建议,虽然冒险,但却是眼下最适合你,也是你的敌人最想不到的。”
&esp;&esp;马菲皱眉:“什么建议?”
&esp;&esp;谢尔盖低声道:“你是中国人,而且马卡诺夫对我说过,你就是中国东三省的人……所以,你不如从现在开始恢复以前的身份,叫以前的名字,怎么样?”
&esp;&esp;马菲一愣,刚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在档案上的她现在定居在英国,但马菲又立即摇头:“不行,虽然这样暂时可以摆脱通缉和怀疑,但是一旦查询我的出入境记录,就可以知道,以前的那个我还在英国,没有来到中国,而且事情败露之后,就会有人知道我真实身份是什么,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也会查到国际刑警方面,也会让以前辅助我成为卧底的一系列行动全部曝光,马卡诺夫安排的卧底计划也会彻底失败。”
&esp;&esp;谢尔盖笑了:“这么说,你还是想继续执行任务?”
&esp;&esp;马菲明白了,谢尔盖只是在试探自己,虽说先前那办法其实可行,而且还可以曲折地帮她恢复身份,但并不是国际刑警探员的身份,而是以前那个碌碌无为的普通女子的身份。
&esp;&esp;马菲使劲点点头:“所以,我必须反击。”
&esp;&esp;谢尔盖点头:“好吧,那么,我可以提供给你马卡诺夫被害那天的所有线索。”
&esp;&esp;“什么?”马菲立即站了起来,谢尔盖下意识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来,冷静点。
&esp;&esp;坐下后的马菲又低声问:“你已经调查过了?”
&esp;&esp;“当然。”谢尔盖点头,“别忘了,马卡诺夫是我的恩人,是我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我一定要帮他报仇。”
&esp;&esp;说完,谢尔盖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文件袋:“这里面装着我搜集到的那天现场的所有资料,我在哈尔滨也有很多朋友的,虽然监控数据被人抹去了,但是我还是找朋友费力找了很多目击证人,将那天涉事车辆和车上的两个人的大致样貌都描绘了出来,都装在这里面。”
&esp;&esp;说完,谢尔盖拿出一个很老式的电话递给马菲:“以后找我,用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安全的,线路是桥接式的,电话号码都是虚假的,每次都会通过所在的基站变化,很安全,你先回去,发现什么之后,如果需要帮助,再找我,好了,我送你回去。”
&esp;&esp;谢尔盖说完,拿了外套,戴上帽子,抱着笔记本电脑与马菲一起离开,临行前将笔记本电脑也给了马菲,装模作样大声说了一番要退货的话之后,低声道:“这部电脑里面的硬盘是马卡诺夫原笔记本电脑里的硬盘,既然华特在这里动了手脚,我想,你应该可以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再见,勇敢的孩子。”
&esp;&esp;谢尔盖说完,抬了抬帽子,露出个微笑后,转身离开。
&esp;&esp;马菲站在路口,看着谢尔盖魁梧的后背,却觉得他的背影那么的孤独,她很害怕自己将来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那副模样。
&esp;&esp;几个小时后的湘西通山岭山谷中,刑术等人围着甲厝殿门前那处深潭周围,看着对面瀑布下的那扇大门,如今他们面临三个难题,第一跟前的深潭似乎深不见底,虽然水潭周围都有阶梯可以下去,但一直走到水深两米的位置,依然踩不到底,换言之,你只能靠游泳靠近那扇石门。
&esp;&esp;第二个难题在于,他们已经轮流游过去试过,但无法将门打开,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人站在水中,没有立足点和受力点的前提下,就算那扇石门可以推动,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推动。
&esp;&esp;第三个难题在于,凡孟醒来之后,不听众人劝阻,直接一头栽进了水中,试图从水潭下方潜进去——因为他怀疑下方有个水道可以直接进入,而那扇大门仅仅只是摆设而已。
&esp;&esp;不过,麻烦在于,凡孟下去许久,都没有再回来。
&esp;&esp;“不能再等了!”阎刚准备下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凡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esp;&esp;阎刚这番话说完,躺在贺晨雪怀中奄奄一息的贺月佳吃力地要撑着起身,刑术立即道:“他只是担心而已,凡孟身手不错,应该没事的,说不定他已经到了门的另外一端,正在那里找开门的办法。”
&esp;&esp;贺月佳微微点头,而贺晨雪则不敢直视刑术的双眼,毕竟她一直期待着进迷宫救自己的是凡孟,而不是刑术,不过事实让她失望了,让她更失望的是,当凡孟清醒之后,起身来就对贺月佳嘘寒问暖,对她视而不见。
&esp;&esp;此时的贺晨雪,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但目前这种情况,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可以说,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让所有人注意到自己。
&esp;&esp;可是,她做不到,因为那与现在让她给刑术道歉一样,根本不可能。
&esp;&esp;又等了一会儿,刑术也失去了耐心,开始脱掉外套:“阎王,你盯着这里,小白,你看着肯特,元震八,你守着萨木川和萨丰,我下去看看。”
&esp;&esp;此时,徐有上前,将刑术叫到一侧,随后低声道:“刑术,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esp;&esp;刑术有些奇怪地问:“你想说什么?”
&esp;&esp;徐有道:“我觉得凡孟的表现太奇怪。”
&esp;&esp;刑术摇头:“你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