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有停止倒数:“不救?”
&esp;&esp;凡孟笑道:“为什么要救?你给我一个救的理由?救了他们对咱们没好处,元震八太聪明,救他,等于是多一个敌人,贺晨雪又完全没用,留下来还会成为我和月佳之间的障碍。”
&esp;&esp;徐有笑了,笑得都合不拢嘴,随后抬手拍了拍凡孟的脸:“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够狠。”
&esp;&esp;凡孟冷笑一下,想要抬手将徐有的手拨开的时候,徐有突然间抬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凡孟打得眼冒金星,脑子发懵,他猛地回头瞪着徐有,发现徐有还是之前那表情:“除了够狠,你也够不要脸,另外,还够蠢。”
&esp;&esp;说着,徐有直接一脚将凡孟踹进窟窿之中,自己则扭头看着元震八和贺晨雪的方向:“等着吧,如果刑术来不及回来救你们,我也会回来的。”
&esp;&esp;说完,徐有跳了下去。
&esp;&esp;两人跳下去的时候,刑术四人已经走远,他们一直尾随着那个怪人朝着地下河的源头走去,而先前那怪人的四声哀嚎都是因为他拔出那四支弩箭时所发出的声音,当刑术绕过残骸之后,踩在河床边时,就踩到了其中一支箭,随后蹲下,将手电调整到光线最微弱的那一档,仔细搜索之后,又发现了另外三支。
&esp;&esp;刑术陷入疑惑,觉得太奇怪了,那东西中箭的时候不发出哀嚎,相反拔箭的时候喊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但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因为那怪人已经开始往回走了,也许是被那个所谓的赶尸匠召唤?也许现在跟着怪人,就能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于是,四人加快了步伐,沿着河床两侧快速追了上去,但与怪人始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担心被那怪人听到任何动静。
&esp;&esp;上方迷宫中,唯独还留在这里的元震八与贺晨雪两人看着眼前那堆极小的篝火发呆,点燃这些篝火不算容易,因为周围可以燃烧的干柴树枝之类的东西极少,大部分都是刮风下雨的时候从外界带进来的,所以只能省着点用,有火光就不错了,一来可以防止万一有野兽入侵,二来是可以让来营救他们的人看清楚位置。
&esp;&esp;元震八虽然很疲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如果睡过去,贺晨雪这种柔弱的女子肯定不可能值夜,一旦出事,两个人都死定了,于是在那强撑着,安慰贺晨雪道:“没事的,你放心,刑术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esp;&esp;贺晨雪依然不语,元震八看了一眼她,问:“说起来也奇怪,如果我是女人,我肯定会选择刑术,而不是凡孟,你倒挺另类的。”
&esp;&esp;贺晨雪看着篝火:“如果你是我,你也会选择凡孟的。”
&esp;&esp;“我知道,凡孟是你初恋,但这个人……”元震八摇头,“我只能说,这个人不适合你,但适合你姐姐贺月佳。”
&esp;&esp;贺晨雪抬眼:“为什么?”
&esp;&esp;元震八道:“你姐姐没你那么单纯。”
&esp;&esp;贺晨雪知道元震八的言下之意其实想说贺月佳与凡孟属一丘之貉,于是问:“那刑术呢?我相反觉得刑术某些时候比凡孟可怕多了,凡孟的某些东西是摆在表面的,而他是隐藏着的,我不喜欢和一个喜欢隐藏自己的人在一起。”
&esp;&esp;元震八深吸一口气:“贺小姐,举个不恰当但可以说明问题的例子,例如说,你养了一只狼狗,从小养到大,狼狗对你很温顺,在你面前很可爱,但总有一天狼狗会长大,不,应该说,哪怕是不长大,你这个主人被袭击的时候,狼狗也会挺身而出保护你,这个时候,狼狗就会舍弃可爱的那一面,挂上凶狠的表情,因为它不这样做,就无法保护你。”
&esp;&esp;贺晨雪苦笑道:“可是,刑术这个人,你永远捉摸不透,就算他内心无比愤怒的时候,他的表情和行为举止都可能表现得很无所谓,而且,当你与他含情脉脉,互相对视的时候,你心里也许是紧张和兴奋,而他心里却在分析和判断,我需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不是一台思考机器。”
&esp;&esp;元震八点头:“我知道了,也明白了,可是你不知道,也不明白。”
&esp;&esp;“什么?”贺晨雪一脸疑惑的看着元震八,“你有话直说。”
&esp;&esp;元震八往篝火里面扔了一根树枝,树枝立即被烧得啪啦作响,随后他道:“你想要找的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会哄着你,把你奉为女神的普通男人,可是,你:操控者
&esp;&esp;很快,进去的阎刚又立即返回,站在瀑布处朝着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快点进去,刑术立即牵头,涉水走了过去,紧接着阎刚让到一侧,让刑术看清楚门内的情况,但刑术只是看了一眼,立即就傻在那了,他无法将眼前看到的一些用语言说出来,或者用文字书写出来,因为眼前这一切的东西基本上不是千百年前就可以诞生的。
&esp;&esp;小屋内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中布置着复杂的机械,机械都建在石柱和石钟乳之间,利用自然的根基来稳固自身,再利用其中小型的叠瀑和数个滩流中的水流来运转,就像是一个靠着水流来持续运作千年的巨大钟表的内部。
&esp;&esp;后进入的谭通和萨木川也被眼前的这一切所惊呆的,惊讶之余,萨木川立即仔细观察了周围一圈,下意识问:“那个怪人呢?”
&esp;&esp;阎刚摇头:“我进去的时候就没发现那东西。”
&esp;&esp;最熟悉机械的谭通长大嘴巴慢慢上前,好半天才说:“天啦,谁要是告诉我,这些机械是千年前的人制作的,打死我都不相信,而且过了千年,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这些东西竟然不腐烂,不生锈?”
&esp;&esp;刑术上前,走到一座小型水车跟前,用手抚摸着,随后闻了闻:“怎么可能是乌木!?”
&esp;&esp;谭通一愣:“扯淡吧!乌木算是碳化木?硬度不足以支撑机械的运作。”
&esp;&esp;“不,你不懂,乌木是青冈树、香樟树等等一系列树木沉入地下,经过千年或者万年的碳化过程中形成的,其中楠木形成的乌木硬度是最高的,因为原本楠木就有坚如铁石的质地。”刑术慢慢摸着那水车,“但是,就我所知,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将楠木碳化成为的乌木,做成这些形态,哪怕是现代工艺都做不出来,众所周知,你想把铁铸造成为其他模样,首先要用高温将其熔化,导入模具之中成型,但这些乌木就算再坚硬,说到底还是木头,等等,等等……”
&esp;&esp;刑术的手电晃过侧面角落中一个风车上的齿轮时,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疾奔几步,跑到那里蹲下来,然后将一块破碎的乌木拿起来,仔细看着,紧接着道:“不可思议,这些乌木全都是小块拼凑起来的,就像是一块块零散的积木,每一块都经过了细心的雕磨,严格的筛选,最终拼凑在一起,做到绝对的严丝合缝,如果不破裂的话,看起来就像是用一整块乌木雕刻出来的一样,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手艺?”
&esp;&esp;刑术此时此刻才明白,为什么璩家人单单只是进入了甲厝堡之后,凭借着那些不完整的手艺,就以此基础建立了铸玉会,成为了天下最独特的一个以玉石为主的组织,同时还能制造出那么多高仿玉器。
&esp;&esp;“这个地方的秘密太多了。”刑术看着周围道,“不仅是这里,还有绝世楼以及下面的地下坐窟,以及最早到过的天地府,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地点都是有关系的,而且就与那个铸铁仙有关系,那家伙也许真的是替代了耶律倍。”
&esp;&esp;阎刚立即问:“那目的是什么呢?成为皇帝,一统天下?”
&esp;&esp;“不不不。”刑术摇头,“铸铁仙不仅仅只是一个类似工程师或者发明家之类的人,他很聪明,从天地府和绝世楼地下那些机关就能看出,他是一个极其聪明,非常了解人心的一个人,这种人不可能看不清楚形势,不可能不知道耶律倍是无法成为当时真正的契丹王者。”
&esp;&esp;萨木川对之前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并没有发言,只是警惕地看着周围,回忆着几年前发生的那一切。
&esp;&esp;谭通在那观察着机械,用手中的摄像机慢慢地拍摄着,同时道:“先不要说制作,单单只是设计这些就得花上好多年的功夫,这个铸铁仙得活了多久?才能创造出这些东西?”
&esp;&esp;刑术点头:“就现在的线索来看,早年铸铁仙创造了天地府,取代了耶律倍的身份,在原哈尔滨一带又在原契丹坐窟的位置,修建了绝世楼地下的那座怪塔,后来因为其兄弟的迫害,逃到了后唐政治避难,又在某个时期帮助苗人修建了这个地方,所以,他应该是与苗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他帮助苗人隐藏不可外传的手艺,而苗人提供给他合适的环境,以供他继续自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