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凡孟开口道:“我想用月佳替换晨雪,完全是因为,不想让她参与这件事,她的性格与月佳相反,而且当年布局的时候,岳父想让她们二人合作,但月佳却认为妹妹太心软,有些事情她根本做不了,而且璩家的后代不应该人人手上都沾上血。”
&esp;&esp;贺晨雪咬紧牙关,没有流泪,只是那么看着自己的姐姐,虽然姐姐在她眼中只是个模糊的轮廓。是的,从很小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甚至平日内因为那双眼睛的缘故都看不清楚姐姐的模样,只知道姐姐与自己长得很像。
&esp;&esp;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贺晨雪因为那双眼睛,一直被蒙在鼓里。
&esp;&esp;“到底是怎么回事!”盛子邰怒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esp;&esp;盛子邰陷入矛盾之中,全然不顾身边段氏兄弟的劝说,他疯狂地朝着璩瞳扑去,最终被刑术直接按在墙壁之上,段氏兄弟见刑术无意伤害盛子邰,只是围拢,并没有动手,反而朝着盛子邰微微摇头,示意他冷静。
&esp;&esp;璩瞳示意刑术松开盛子邰,随后道:“你母亲是被合玉门派到铸玉会的,也就是你父亲派来的,她爱慕着你父亲,而你父亲也口口声声说爱她,但是就这样一个人,竟然愿意将你母亲送到东北来,然后不管不问,每次写信都只是询问铸玉会的情况,丝毫不管你母亲过得到底怎样。你母亲失望透顶,于是她开始设计复仇的计划,她表露出愿意为铸玉会做一切,随后四大首工选择她来见我,她见到我之后立即坦白了她是合玉门的人,并告诉我合玉门至今为止都想找到甲厝殿,而且想彻底毁灭铸玉会……”
&esp;&esp;段梦见到璩瞳的时候说出那一切,让璩瞳惊讶不已,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段梦则直接脱下自己的衣服,随后要发生什么,璩瞳和她都心知肚明。
&esp;&esp;按照段梦的话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能快速增进男女之间信任的事情,只能靠肌肤之亲了。
&esp;&esp;“那时候的我,自身难保,对什么都失去希望,好多次都快自我了断了。是段梦救了我,是她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在那之后,我也很清楚地知道,就算四大首工背叛了我,但他们没有对我下真正的死手,还留着良心,铸玉会需要的也不是内斗,而是同仇敌忾。”璩瞳说到这,走向盛子邰,“原本我是没有任何计划的,我只是想和你母亲一起过着小日子。”
&esp;&esp;刑术此时问:“璩前辈,段梦当时没有告诉你外面的情况吗?”
&esp;&esp;“没有,她很聪明,她并没有告诉我实情,她知道,如果告诉了我,我肯定会跟她一起离开,四大首工拦不住我,而她需要进行她的复仇计划。”璩瞳叹气道,“女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聪明的女人,其实我很清楚,她所有的复仇完全都是基于盛丰抛弃她而想出来的,我其实也在迟疑着,是不是要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她说,她会去做,而且还会等着我。”
&esp;&esp;段梦离开坐窟不久,发现自己怀孕,她只得咬牙坚持着,等着孩子的诞生,在孩子满月之后,独自悄然离开,这也就是为什么四大首工压根儿就找不到她的根本原因,因为那四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段梦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esp;&esp;其后璩瞳发现四大首工欺骗他,他偷偷离开坐窟,也发现了自己还有两个双胞胎女儿,从那时候开始璩瞳就已经决定施行当年与段梦之间的计划,那就是在帮助段梦复仇的同时,彻底击溃合玉门。
&esp;&esp;因为,除了击溃合玉门之外,当时的璩瞳找不到任何办法可以制止合玉门再次侵害铸玉会。
&esp;&esp;刑术此时道:“所以,甲厝殿就成为了一个最好的诱饵,对吗?”
&esp;&esp;“对,合玉门一直想找到甲厝殿,实际上我曾经也想过,如果帮助合玉门找到甲厝殿,会不会断了他们试图将铸玉会斩尽杀绝的念头?毕竟铸玉会当年只是找到甲厝堡中隐藏着的那些技艺,就已经成立和壮大了自身,不过后来我细想之后,觉得那不可能,人心不足蛇吞象呀,合玉门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铸玉会,他是想一家独大。”璩瞳背着手低头走着,“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细节你还不懂。”
&esp;&esp;刑术此时看向贺月佳:“你按照你爸的指示离家之后,去了湖南,混进合玉门,我想在这个期间,帮助你的人应该是段梦,对吧?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你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混进去。”
&esp;&esp;贺月佳点头:“对,是她,父亲给了我联系她的特殊方式,我找到了她,虽然当时父亲并没有说她是谁,但是看到她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我母亲,但是那时候的她,也不是什么合玉门门主的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门徒。那段时间内,她教会了我掩饰自己的口音,因为我的一口东北话会让我立即露馅,我学得很辛苦,每天都混在人群之中仔细学着湖南话,不过当时她还告诉我了一件事,那就是盛丰最小的儿子盛子邰,也是她的儿子,是她与盛丰所生的。”
&esp;&esp;贺月佳当时觉得疑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与自己仇恨的盛丰还要生下一个儿子?而段梦则告诉她,也许盛子邰就是合玉门未来的希望,就是能砍断合玉门与铸玉会仇恨锁链的那把利刃。
&esp;&esp;贺月佳苦笑道:“当时我觉得母亲是在异想天开,因为盛子邰根本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即便时不时两人会擦身而过,但被盛丰一手培养长大的盛子邰都会目不斜视,带着高傲的气息压迫着周遭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母亲。”
&esp;&esp;说到这,贺月佳看着盛子邰:“你还记得那个在你大学时期,每个星期都会去你家帮你收拾房间洗衣服做饭的阿姨吗?那就是你妈妈。”
&esp;&esp;盛子邰陷入回忆之中,但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阿姨的模样,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去注意过这个人,可以说,他从小就学会了,只记住对自己有用的人,就如同他每天只带固定的名片在身上一样。
&esp;&esp;盛子邰慢慢坐下来,喃喃道:“那个阿姨,就是妈妈?”
&esp;&esp;贺月佳点头:“对,那个阿姨就是妈妈,我们的妈妈,我和晨雪还有你的妈妈,虽然我们的父亲不同,但妈妈是同一个人。”
&esp;&esp;“那也不能成为你杀死我大哥的理由啊!”盛子邰厉声道,“他虽然与我同父异母,但始终是我大哥,我知道,他讨厌我,看不起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弟弟,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要对我下手!”
&esp;&esp;刑术上前道:“这算是铸玉会几百年来:隐形人
&esp;&esp;“我们几队人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再详细重复了,大家也都清楚了,不过有几个细节我得说一下,其一,就是盛钰堂的死,第一个下毒,也就是下三丈青胆汁的是谁呢?”刑术扭头看向凡孟与贺月佳,“是你们吗?”
&esp;&esp;两人默不作声,刑术又看向璩瞳:“是他们吗?”
&esp;&esp;璩瞳也不说话,刑术此时笑了,扭头看向贺晨雪:“晨雪,你相信下三丈青胆汁的是你的姐姐和姐夫吗?”
&esp;&esp;贺晨雪使劲摇头,刑术点头:“我也不相信。因为据我对璩前辈的了解,他很爱自己的女儿,当年已经为了复仇将自己刚刚团聚的女儿弄到了湖南,他还会让女儿的双手沾上鲜血吗!?不会!他绝对不会!”
&esp;&esp;沐天健此时上前问:“不是他们,那还会是谁?没有人了!”
&esp;&esp;刑术笑了,抬手指着一侧的元震八:“他不是人,是鬼啊?”
&esp;&esp;沐天健慢慢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元震八:“你……”
&esp;&esp;“不可思议吧?与大公子情同兄弟的元震八竟然会给他下毒!”刑术摇头,“元震八,你也可以不承认,因为我没有证据,仅仅用的是排除法,我排除凡孟与贺月佳,也必须排除沐天健,因为这个人对盛钰堂是真的忠诚,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演戏都演不出那么真,而且,如果他会演戏,他就不仅仅只是一介武夫了。”
&esp;&esp;元震八看着刑术,依然不说话,但目光还是从璩瞳脸上扫过了一下。
&esp;&esp;刑术道:“逐货师中分很多类型,术有专攻嘛,你专攻的是医术药物方面,而三丈青胆汁加上蜥蜴舌液这种毒,平常人闻所未闻,就算会医术的或许都不知道,西医会验血来查明,但查明之后得出的结果不可能这么准确,而是会用医学方面的专用术语来告知他中的是什么毒,你不一样,你马上就知道了,因为有璩前辈这个黑衣人在,你认为事情发生了,都是合理的,都可以推到他身上,但是不可能。”
&esp;&esp;元震八笑了,笑着上前拍着刑术的肩膀:“好吧,就算是我下的三丈青胆汁,那又如何?那东西单独服下的话,是清热解毒的,杀不了人,你应该知道吧?”
&esp;&esp;刑术也笑了:“是呀,你们这一手真聪明,弄到法庭上,这种事情都无法定罪,真是聪明,厉害!所以,给盛钰堂下第二种蜥蜴舌液的人,你们选择的是徐道!”
&esp;&esp;元震八的眼珠子微微一抖,瞟了一眼刑术身后的璩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