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死人味吧?”申东俊咧嘴笑道,“这个比喻好,我喜欢,我就是侩子手,只要提到我的名字,很多人都会尿裤子。”
&esp;&esp;“是野狗味,死人堆里面吃死人肉的野狗。”刑仁举轻蔑地笑道,“刽子手?你不配。”
&esp;&esp;申东俊只是扬了扬手,指了最右侧的那个犯人,随后身后的一名士兵开枪了,子弹击中那人的额头,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后脑勺的头骨掀开,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墙。
&esp;&esp;犯人倒下的同时,申东俊点了一支烟,问:“刑仁举,不,陈九斤,我现在问你一个只有你才知道的问题,奇门在哪儿?五年前,你装疯卖傻骗过了我,让我以为你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不是我想找到的那个人,这五年,我想尽办法调查,终于查清楚了。”
&esp;&esp;说着,申东俊再次挥手,紧接着又是一名犯人被击毙。
&esp;&esp;“现在这里不算上你,还有22个人,你还有22次机会。但你要记得,虽然你有22次机会,但那22个人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给他们这次机会,他们就会一个个死去,死在你眼前,变成孤魂野鬼之后咒骂你的冷漠和无情。”申东俊冷笑道,“所以,让我们重头开始问——奇门在哪儿?”
&esp;&esp;刑仁举依然昂头闭眼,不发一语。
&esp;&esp;后方的田云浩一直举着枪,但他瞄准的却是申东俊的后脑勺,他很想现在就扣动扳机,一枪打死这个王八蛋。
&esp;&esp;申东俊摸出一支烟塞到刑仁举口中,刑仁举躲开,申东俊手举着道:“我知道你有烟瘾,你可以边抽边听我说,帮我判断下我调查出来的情况是否属实。”
&esp;&esp;刑仁举笑了,只是摇头,于是申东俊自己将那支烟点燃,深吸一口道:“在你们中国元朝的时候,有个姓郭的,汇编了一本叫做《二十四孝》的书,说的是二十四个孝子的故事,后来,因为这本书的关系,郭家被后世的皇帝视为传诵孝道的伟人,因此不断受到褒奖,给了他们很多赏赐,郭家没有动这些赏赐,而是将这些宝藏汇聚起来,藏在某一处,被称为孝金,说这批财宝是留给中国后世的孝子的,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故事,实际上这笔孝金只是个掩护,里面还藏着另外一个秘密,那就是奇门。”
&esp;&esp;刑仁举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esp;&esp;申东俊接着说了下去:“奇门的秘密隐藏在孝金之中,而奇门是什么呢?是一批比孝金还贵重的宝藏,但必须要识货的人才知道,在不识货的人眼中,那些东西平凡无奇,但这件事郭家的传人都不知道,因为在明朝初年,有一批逐货师利用了孝金,将他们找到的奇货秘密藏在了孝金之中,同时还将这个秘密传给后世,这个世界上他们选定的人才知道孝金在哪儿,才知道藏有奇货的奇门的具体位置,你就是那个人。”
&esp;&esp;“厉害,你竟然连逐货师都查到了。”刑仁举愣了下道,“不错,你知道的都是事实,但那没用。”
&esp;&esp;刑仁举还在说话的时候,申东俊又下令击毙了一名犯人。
&esp;&esp;刑仁举睁开眼睛看着申东俊:“你看看我的周围,有哪一个人在害怕,在发抖,有哪一个人面带恐惧?没有,能住进五号监舍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你用他们来威胁我毫无用处。”
&esp;&esp;申东俊拔出自己的手枪,对着刑仁举旁边的犯人直接扣动扳机,子弹贯穿那人的胸膛,那人倒地,刑仁举又放下枪口,对着倒下那人的身体连续开枪,直到将自己枪膛内的子弹全部打光为止。
&esp;&esp;此时的刑仁举重新闭眼,申东俊转身却看着田云浩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姓田,他是……”
&esp;&esp;申东俊说到这里的时候,再转身回来发现刑仁举闭上的双眼中流出了两行血泪,紧接着他的鼻孔、耳朵和嘴巴中都流出了鲜血,申东俊瞪大双眼,立即用手去试探刑仁举的鼻息,发现他没有呼吸了,立即喊道:“叫医生来!快叫医生来!快点!”
&esp;&esp;申东俊大喊的时候,田云浩也奔上前去,看着屹立不倒,但已经没有呼吸的刑仁举,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esp;&esp;十分钟后,监狱的医生确认了刑仁举的死亡。
&esp;&esp;申东俊蹲在那,盯着依然屹立在那的刑仁举,指着道:“怎么死的?怎么死了还不倒下?”
&esp;&esp;医生看着申东俊那呆呆的模样,下意识看了一眼田云浩,回答道:“不知道,需要解剖,这种现象很离奇,按道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才十分钟,他的身体就已经完全僵硬了,就像是雕像一样。”
&esp;&esp;申东俊看着医生,朝着医生靠近,一把将医生抓到跟前,吼道:“你是医生吗?你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回答我,他是怎么死的?要是你无法给我答案,我让你下去亲口问他!”
&esp;&esp;医生被吓傻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申东俊拔出手枪来,用发抖的双手换着弹夹,其他人四散逃开,只有田云浩和那些国防军站在那,警惕地看着申东俊。
&esp;&esp;申东俊举枪对准田云浩,又挪开对准那些国防军,转了一圈之后,将枪对着已死,但依然立在那,带着笑意的刑仁举,喃喃道:“十年,我查了整整十年,快查到头的时候,你死了,你当着我的面死了,你以为你赢了?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赢的!我不会!我要杀了这里所有人,所有的人都会死,都会死!”
&esp;&esp;说着,申东俊开始胡乱开枪,国防军士兵:平静的复仇
&esp;&esp;当田云浩跟着关芝青来到她所工作的医院门口时,已经临近傍晚,这间医院的位置在呼兰,而田云浩则是第一次来呼兰,他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只因为两件事:一是这里有一家店铺的石头饼做得很好吃,曾经有同事来呼兰办事捎回去过,第二就是呼兰出过一个叫萧红的女作家。除此之外,田云浩对这里一无所知。
&esp;&esp;这间医院在呼兰很偏僻的一个地方,医院四面都被高耸的杨树林包围,如果是在夏季,你无法隔着杨树林看到里面还有这样一个院子,院子中有两座五层高的楼房。不过在冬季,树叶掉光之后,隔很远就能看到这个毫无生气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孤零零的堡垒。
&esp;&esp;田云浩停在门口,看着左侧挂着的那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红光优抚医院”六个大字。
&esp;&esp;“优抚医院?”田云浩看向正在找钥匙开小门的关芝青,同时隔着那铁栏杆能清楚看到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院子中三三两两散步的一些病人,他们大多数都目光呆滞,绕着中间那个早就结冰的水池走圈。
&esp;&esp;田云浩不明白为什么关芝青不叫人开门,反倒是自己掏钥匙吃力地伸手进去开锁,而且他不是很理解里面的病人为什么是那副模样?
&esp;&esp;关芝青终于将门打开,站在一侧示意田云浩进去,田云浩走进去,关芝青紧随其后进去,紧接着转身将门关上,又使劲拽了拽那把铁锁。
&esp;&esp;田云浩不理解地看着,关芝青看着那些走圈的病人解释道:“伪满时期,这里是疗养院,哈尔滨解放后,这里短暂的关押过一批反动派的高官,解放后变成了优抚医院,但实际上就是精神病医院。”
&esp;&esp;田云浩下意识问:“精神病医院?你是说申东俊已经疯了?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esp;&esp;“我怕你不肯来。”关芝青摇头道,“这里的管理问题还存在争议,所以工作人员不是很多,加上我,一共不到10个人,但病人也少,也就是15个人,走吧。”
&esp;&esp;关芝青在前面走着,田云浩跟在后面,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走圈的那几个病人,他数了数,一共有8个人,大部分人都边走边在喃喃自语什么,时不时还抹眼泪,有些却在那里摇头苦笑。
&esp;&esp;“这里很多人,曾经都是伪满时期的军政重要人物,伪满覆灭后,有些人受不了刺激就精神崩溃了,但这样的人极少,就我知道的,也就是这几个人。”关芝青摇头道,“有些人都无法甄别身份,但怀疑是重要人物,精神上出了问题的,也被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