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看七初,她已经快速地穿起衣衫,扑过来查看他的身体:“容荒,有没有伤到你……”
萧容荒握住她的手:“没事……”
忽然间眼前的女子的瞳孔瞬间张大,七初定定地望着萧容荒的身体,定定地望着他胸腹间的一道伤疤。
那是一条约莫几寸长的疤痕,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看得出是经年旧伤。
七初呆呆地望着,神色变了又变,疑惑,惊恐,最后是绝望。
这道伤疤……怎么回事……
那天一夜,在永寿宫,皇帝的寝宫,她也见过这样一条伤痕,位置形状,皆是一模一样。
七初不敢想,这——是——这——代表着什么——
萧容荒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表情,疑惑地低头,电光火石间他想遮盖,已然来不及了。
他走上前:“七初,你……”
七初双唇泛白:“为什么你跟皇上的——”
她眉头一动,顿时明白了一切:“你们是——兄弟!十七爷,怪不得武公公喊你十七爷,你是宫中早殁的十七皇子!原来十七皇子没有死!怪不得皇上对你如此倚重,怪不得你能随意出入大内禁地——”
“够了!”萧容荒打断了她:“七初,忘掉你所见的。”
七初一时过于震惊,没有注意到他瞬时煞白的脸色,只惶惶的道:“可是,你是皇亲贵胄,却为何要偏居在塞北?可是,既然你们是兄弟,他为何仍要——”
七初的眸中隐隐有闪烁的泪光,她看不清楚萧容荒的脸。
“因为我是先帝最不希望看到的皇子,”萧容荒一向平静的声音中也出现了一丝苦涩:“因为我已是一个死人!我本已该死,却苟且活了下来!”
他的语气中凄苦更甚:“七初,我原不该如此贪心,硬要将你拖进来——”
“不是的!”七初泪光就要滑落,脸上终于显现了愤懑:“我来北庭,本就是——但我不明白,他为何连手足之情都不顾惜,他怎么可以这样的狠绝!”
七初眸底的痛色更显:“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为何还要这样苦心费神地帮他做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何还要娶我?!”
七初跪倒在床恻,忍不住放声大哭。
一双手把她拉了起来,手掌很冷,透骨的冰凉,却很坚定。
萧容荒清俊的脸上是漠然过后微现的通透:“七初,我娶你,并不为任何其他事情,只为你。”
他定定地望入她的眼睛深处:“所以答应我,忘记京城的一切,这里只有我和你。你愿意吗,在北庭陪我一世?”
七初看着他切切的深情,点了点头。
萧容荒紧紧地拥住了她。
第廿五章天阶夜色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