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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他一旦感到自己能够集中精力了，便拿过最近的那份案卷，啪地一声打开。他开始工作。

杰克竭尽全力处理文件，一直干到四点钟。他离开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登上地铁。他坐在跳动的列车上，车里还有一个乘客，那人一言不发，像个幽灵似的。杰克告诉自己，一定要再买一辆自行车。在地底下像鼹鼠一样来来去去不符合他的性格。

到家了，杰克分秒必争地行动起来。他一步两级跨上楼梯。他发现一楼门厅里躺着一个无家可归的醉汉。他没去惊动那人，只是从他身上跨过去，继续上楼。杰克心急火燎，他需要锻炼锻炼，越快赶到篮球场，他越开心。

杰克在家门口迟疑了一下。门看上去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他打开门，探头往房间里看了看。这儿似乎也还是原样。杰克多少有点迷信地走到厨房门口，朝里边看去，见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放下心来。

杰克从卧室里找出打篮球的行头：大号的球裤，翻领球衣，还有一件背心。他穿好球鞋，抓起一条头巾和一个篮球，便走出门去。

星期六历来就是运动场的盛大节日，如果老天爷赏脸的话。一般都有二、三十人等着上场比赛，这一个非同寻常的星期六也不例外。早晨的雨早就停了。杰克走近球场，数了数人，有14个人等着上场。这意味着除了正在进行的这场比赛，他可能还得等两轮才能指望上场。

杰克闷闷不乐地向认识的几个人点头打招呼。这种礼仪要求不得表露感情。他在场边站了足够长的时间，才问了问谁是赢家。他听说戴维赢球了。杰克认识戴维。

杰克小心翼翼地压住内心的急切，侧身走到戴维身边。

&ldo;你赢球了。&rdo;杰克装出兴趣不大的样子问道。

&ldo;呀，我赢了，&rdo;戴维说道。他又是略微下蹲又是忽然转身，做了杰克几个早就熟知的动作。杰克已经有教训，知道不能讽刺他。

&ldo;你凑齐五个人了？&rdo;杰克问。

戴维已经组队完毕，杰克只好按照同样的程序参加下一位赢家的球队。这一位叫&ldo;口水&rdo;，他的绰号来自于他本人的一个不大讨人喜欢的派头。杰克运气不错，&ldo;口水&rdo;还只有四个人，他又知道杰克的远投技术很高，便答应杰克参加他那一队。

上场比赛的事搞定了，杰克把球拿到一处没有人用的篮板下，开始热身。他仍有一点头疼，下巴还很痛，但感觉毕竟比他预料的好多了。他更关心的是，一旦开始满场跑，肚子是不是吃得消，不过这一点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杰克正忙乎着练习罚球，华伦过来了。他也通过了与杰克相同的程序，准备参加比赛，便来到杰克练球的地方。

&ldo;嘿，大夫，情况怎么样啊？&rdo;华伦问道。他抓过杰克手里的篮球，急速地投了出去，球只是砸了一下篮框，没进。华伦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ldo;没什么。&rdo;杰克给了他一个正确的回答。华伦的问题其实是一种乔装的问候。

他俩按照惯例练习了一会儿投篮。华伦先投，他很少有投不中的，到他没投中的时候再换杰克。一个人投球的时候，另一个人就练习弹跳。

&ldo;华伦，我问你一个问题，&rdo;杰克在轮到自己投篮的时候说道，&ldo;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名叫&lso;黑桃王&rso;的团伙？&rdo;

&ldo;呀，我想是有的，&rdo;华伦说。杰克投中了一个他拿手的远距离跳投，华伦将球喂给他。&ldo;我知道他们是宝伟里附近的一伙倒霉蛋。你怎么问这个？&rdo;

&ldo;只是好奇而已。&rdo;杰克说着，又灌进一个远距离跳投。他感觉很好。

华伦从空中抢过这个好球，他没有把球交给杰克，而是运球走了过来。

&ldo;你是什么意思，&lso;好奇&rso;？&rdo;华伦问。他那像枪口一样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杰克。&ldo;你以前从来没有对任何团伙感到好奇。&rdo;

对于华伦，杰克还知道一点，那就是他非常精明。杰克深知，他要是有机会的话没准会成为一位医生或是律师，不然就是其他的专业人员。

&ldo;我碰巧看见有个家伙的前臂上刻了这几个字。&rdo;杰克说。

&ldo;那家伙死了吗？&rdo;华伦问道。他知道杰克是吃哪一行饭的。

&ldo;还没呢，&rdo;杰克说道。他很少拿他这班篮球场上的熟人开玩笑，但这一次几乎是脱口而出。

华伦谨慎地望着杰克，继续运球。&ldo;你是想挡我的道还是什么？&rdo;

&ldo;没有的事，&rdo;杰克说，&ldo;我可能胆小，可我并不傻。&rdo;

华伦微微一笑。&ldo;你怎么把下巴给撞伤了？&rdo;

华伦的心眼倒是不少。&ldo;也就是挨了一拐子，&rdo;杰克说，&ldo;我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地点。&rdo;

华伦把球递了过来。&ldo;我们俩一对一练一会儿。&rdo;他说，&ldo;打篮球也是要冒险的。&rdo;

华伦比杰克先上场，但杰克最终还是打上了比赛，而且很痛快。&ldo;口水&rdo;的队员好像是不可战胜的，几次与他们交过手的华伦很是泄气。到六点钟，杰克感到累了，浑身都是汗。

杰克心满意足地离去，其他的人也都吃晚饭去了，他们还有一个例行的周六狂欢夜呢。篮球场空了，要到明天下午才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