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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切特说，&ldo;所有这些病例都属于同一个类型，费用预付的患者招来了不满，因为他们在这些人身上亏本了，干脆说他们占用的医疗护理太多了。&rdo;

&ldo;哦，得了吧！&rdo;特瑞西大为不满，&ldo;这有点可笑。难怪你们大夫造就出这样可恶的生意人。美利坚保健经受不起这一类公关灾难，就为了摆脱三个有问题的病人。这根本讲不通。我得休息一下了！&rdo;

&ldo;特瑞西可能说对了，&rdo;杰克承认，&ldo;如果美利坚保健就是所有这些事的幕后人，他们肯定会干得更老练一些。我真正的担心是疾病的传染媒介。如果这些病是有人故意传播的，幕后的这个人所希望的就是引起流行性疾病，还不单单是消灭几个病人。&rdo;

&ldo;这就更像魔鬼了。&rdo;特瑞西说。

&ldo;我同意，&rdo;杰克说道，&ldo;这又迫使我们回头考虑可能是一个疯子所为的想法。&rdo;

&ldo;可假如有人确实想引起流行性疾病，为什么它又没发生呢？&rdo;切特问。

&ldo;有几个原因，&rdo;杰克说，&ldo;首先，所有三个病例的诊断相当快就作出来了。第二，曼哈顿总院对待这些病很严肃，并且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以便控制疾病。第三，要想三月份在纽约制造一场流行性疾病，牵涉到的传染媒介也挑选得不够级别。&rdo;

&ldo;你给解释一下。&rdo;科林说。

&ldo;鼠疫、兔热病和落基山斑疹热都可能通过空气传播，但这不是通常的途径。通常的途径是节肢动物带菌者，而这些特殊的虫子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是很难找到的，在医院里就更找不到了。&rdo;

&ldo;对这一切你有什么想法？&rdo;特瑞西问切特。

&ldo;我？&rdo;切特自觉地一笑，&ldo;我不知道想什么。&rdo;

&ldo;得了吧，&rdo;特瑞西催促道，&ldo;别想在这儿保你的朋友。你的直接反应是什么？&rdo;

&ldo;好吧，这是纽约，&rdo;切特说道，&ldo;我们见过不少传染病，所以我有点怀疑有人故意传播这种想法。我大概只能说，这听上去有一点妄想的味道。我的确知道杰克不喜欢美利坚保健中心。&rdo;

&ldo;这是真的吗？&rdo;特瑞西问杰克。

&ldo;我讨厌他们。&rdo;杰克毫不讳言。

&ldo;为什么？&rdo;

&ldo;我不想谈，&rdo;杰克说，&ldo;那是个人的事。&rdo;

&ldo;行了，&rdo;特瑞西把手放在那一堆情节串连板的上边，说道。&ldo;撇开斯特普尔顿大夫不赞成医药广告不谈，你们男人认为这些草图到底好不好？&rdo;

&ldo;我跟你说过了，我认为很棒。&rdo;切特说。

&ldo;我想它们会有一些效果。&rdo;杰克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表示同意。

&ldo;在防止医院感染方面，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建议？&rdo;特瑞西问。

&ldo;你们不妨在器械的蒸汽消毒方面作作文章，&rdo;杰克说道，&ldo;各个医院的章程都不一样。罗伯特&iddot;科赫早就谈到过这一点，他是一个色彩丰富的人物。&rdo;

特瑞西将这一提议写了下来。&ldo;还有什么？&rdo;她问。

&ldo;这事我恐怕不在行，&rdo;切特说道，&ldo;可我们干嘛不一起到标迈屋去喝几杯呢？加一点适当的润滑剂，谁知道我会想出什么来？&rdo;

两位女士不同意。特瑞西解释说她们必须继续搞那些草图，说星期一她们非得拿出点不同凡响的东西给经理和总裁看看。

&ldo;明天晚上怎样？&rdo;切特提出。

&ldo;再说吧。&rdo;特瑞西说。

五分钟后，杰克和切特已经乘电梯下楼了。

&ldo;真是玩命。&rdo;切特抱怨说。

&ldo;她俩都身不由己。&rdo;杰克说。

&ldo;你怎么样？&rdo;切特问，&ldo;想不想休息一下，喝杯啤酒？&rdo;

&ldo;我大概得直接回去了，看那些家伙是不是还在打篮球？&rdo;杰克说道，&ldo;我可以练一会儿。我有点累了。&rdo;

&ldo;打篮球，这个时候？&rdo;切特说。

&ldo;星期五晚上是街坊邻居的一个狂欢之夜。&rdo;杰克说。

两个男人在威洛与希斯广告公司大楼前边分手了。切特钴进一辆出租汽车，杰克打开他那几把车锁，跨上自行车，顺着曼哈顿大道向北驶去，他在59街拐进五马路，进入中央公园。

杰克平时的风格是骑快车，但此时的速度却很慢。他正在细细琢磨刚才的谈话。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他感到有些焦虑。

切特已经暗示他有妄想的倾向，杰克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几分道理。自从美利坚保健一口吞并了他的医疗业务以来，杰克便感到死亡一直在悄悄地逼近自己。它首先夺走了他的家庭，接着又用消沉来威胁他自己的生命，甚至用他所选择的第二次就业将他的日常生活塞得满满的。而现在，死亡似乎正拿发生的那些疾病来取笑他，甚至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节来挖苦他。

杰克骑车进入公园的深处。荒凉的公园，昏暗凄凉的景象增添了他的烦躁不安。他在早晨上班路上看到有些地方风光无限，然而此时，眼前却是秃树枯枝的鬼影映衬着惨白得令人恐惧的夜空。连远处锯齿形的城市剪影也似乎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