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看也不看夏凛枭一眼,转身就走。
路过桃青的尸体,她脚步顿住,蹲下身掏出手帕给桃青擦干净唇角的血迹。
如果她动作再快些,或者早些察觉桃青中了毒。
也许……还能救她一命。
目光掠过桃青胸口的袖箭,苏染汐的眸光一深。
随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夏凛枭面色复杂地看了桃青一眼,低声跟安语灵说,“灵姐,好生安顿她和家人吧。”
这语气,莫名有些哀伤和悲悯。
上战场杀敌无数的战王,早就习惯了漠视生命的消逝,才能硬下心肠,所向披靡。
如今却为一个岌岌无名的丫头,露出了悲悯之色。
王妃的话,怕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安语灵深深叹了一声,没有说桃青早就没有家人了。
城主府就是她唯一的家。
王爷当众说:真相未名……
他既然属意安顿桃青,他心里怕是早有真相。
“王爷,你为什么要杀桃青?”安语灵想不通,眼下只剩下自己人,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明明可以不死的,是为了……替宁小姐脱罪吗?”
夏凛枭冷冷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背影看起来,冷漠无情。
安语灵咬了咬唇,刚要追上去问清楚,就被安知行拦下了:“长姐,以前你老教训我,这回可要反过来了。”
“杀死桃青的箭,不是王爷射的。”
他看着夏凛枭孤独清绝的背影,话里话外更像是在责备自己,“别人误会他就算了,我们是陪着他最久的人,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安语灵心下一疼,后悔不迭:“王爷……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安知行摇摇头:“王爷既然不说,便是自有打算。”
夜,愈发深了。
墨鹤送夏凛枭回到房间之后,安知行紧跟着过来。
两人立刻朝着他跪下:“属下该死,今日差点伤了王爷。”
“离魂症过于匪夷所思。就连我,起初也不敢相信,”夏凛枭面带疲惫之色,“你们时刻心存警惕,该赏不该罚。”
顿了顿,他抬起黑沉的眸子,“我跟萧楚……这次是怎么转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