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夜看过去,却见江春月插着腰理直气壮地指着地上的袋子:“这么多我可提不动!”
见赵无夜不动,江春月使出了威胁的手段,“不然我就要告诉你妈妈!”
赵无夜闷头走过来,一手掂起一个袋子就走,路过江春月时还咬牙切齿:“你是幼儿园毕业的吗?”
江春月想要帮他提一个也抢不过来,就气哼哼地回答:“难道你幼儿园没毕业吗?”
这下赵无夜是彻底不说话了。他沉默着将东西送到江春月的门口,见她依旧不管,只好跟着她进了屋门。
房子还是同样的烂,江春月也没怎么装修,忙事业的时候再艰苦的环境她都住过,也因此并没有什么要把周围打理出生活情调的奢侈想法。只不过与赵无夜家不同的是,这里很干净,也没有奇怪的像是连人心都要腐烂的破败气味。
江春月指挥这赵无夜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就从卧室拿出了一个小医药箱,“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赵无夜以行动表示了并不需要帮助。
江春月也没坚持,收拾一下袋子里的食材就进了厨房。很快就传来食物的滚烫香气,正是这几天尝到的滋味。
赵无夜几不可见地吸了吸鼻子,屋子里的饭菜香越来越浓烈,盖住了酒精的气味,盖住了碘伏的气味,盖住了伤药的气味,好像也盖住了一切的折磨,以最生活化的方式,将一切创伤粉饰太平。
他的内心终于有了些许动摇,甚至在听到江春月费心找好的送饭理由之后也难得不觉得背后满是居心叵测。
“为感谢你帮我把东西提上来,就请你吃饭好了。”
赵无夜接过筷子,第一次有了回应:“……嗯。”
饭很好吃。
但不能白吃。
于是吃完之后,赵无夜顺理成章地接过碗筷,拿去水池清洗。旁边的炉火上还架着一个砂锅,里面不断地散发出鸡汤的香味。
赵无夜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心中想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吃?
江春月见赵无夜看了几次,也暗叹: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能吃?
“刚刚吃那么多都没吃饱啊?”江春月走进厨房,将火关了,“这个是给你妈妈的,你回去可少吃一点哦。”
赵无夜气得不行,“我才不会吃!”
江春月敷衍地点点头,拿出厚厚的厨房手套将砂锅端起,示意赵无夜开路。
赵无夜总算允许江春月进了他的家门。将砂锅放下后,江春月看了看仍在歇着的赵妈妈,有些担心地将赵无夜叫到一边说:“你妈妈好像得了病,趁早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