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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4章 终末的道别卷张结束（第2页）

“我曾对你施加了难以磨灭的伤痛，你恨我，可你的狠并非来自于我曾施加在你身上的痛。”

“呵呵……很神奇吧，一个曾被我伤到遍体鳞伤之人，对我的恨却从未来自于她自己。”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曾所遭受到的折磨，却会为了身边之人，将她的拳头砸在我的脸上，这种行为到底是善良……还是愚笨呢？”

“我不知道，更无法评价她，可也许……也许正因如此，有她的爱才得以超越神的桎梏。”

伸手挥去面前残留的灰烬，他的步伐始终向前，往日的罪孽让他哀悼，让他低头，让他致歉，却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幽兰黛尔……

“我的学生，我愚弄了你的人生，操控了你的思想，可其实……我真的很开心你能找到自己所爱之人。”

“你知道吗？在你为了她向我展露自己的锋芒时，我便已经看到了如今。”

“现在看来……我是对的，你的爱，也如你的意志般坚不可摧。”

“所以我想，或许在这十年内，我对你表述的一切也是为了如今，为了在此时此刻，在我的终末来临时，有人可以为我立一块真正属于我的石碑，哪怕，那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德丽莎……

“我亲爱的孙女，你应该已经学会做饭了吧，将准备好的食材放入厨房，过一段时间美味的菜肴会自己做好。”

“啊……还记得这个步骤吗？希望你永远铭记，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去尝试。”

“额……！”身躯在那一瞬消散，可却又猛然恢复。

他狼狈的单膝跪地，真神奇，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哈~！哈啊~！”粗重的喘息自他的口中呼出，他好似抵达了尽头，可，这还远远不够。

他支撑起自己那残破不全的身躯，缓慢的来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前。

“……明天，就是加冕仪式了吧，你知道吗德丽莎……爷爷为你亲手缝隙了属于主教的肩衣。”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带上它吧，带上它，开启属于你们的全新时代。”

“你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在你的带领下，爷爷的故事终将被埋入黄土，他的功绩，他的恶行，他的曾经，他的所有，都会消散于茶后的谈资。”

“爱因斯坦，特斯拉，赤鸢仙人，瓦尔特，包括，白陌……”他的口中每响起一个名字，都会有一个身影自身旁浮现。

可他的目光不曾游移，他的笑容，也只给予面前的孙女。

“他们都是真正的好人，他们会帮助你抵达终末后的彼岸，在那里……”

“向我说一声再见吧。”

“我想，我是可以听到的。”

脚步在此停滞，他立足于神碑之前，伸出手，缓慢而又轻柔的在那神碑之上拂过，带走那不存在的灰烬，以及往事的念想。

留下的，却是在他略过神碑后浮现的裂痕……

跨越树的规则，扫过海的记忆，走过时间的往生，他在此停泊，就如那和蔼的老农般，拨弄树上的枝条，带起一丝丝波澜。

一滴滴露珠好似自他的额角滑落，映射出那可憎而又卑劣的一生。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生，却换来了他手中那被精心呵护的嫩芽，带来新生的希望。

那是另一条路，那是由他撼动的规则，磨碎的回忆，越过的时间。

先行者004，在此诞生。

先行者004，在此……落幕。

神的陨落，使徒的消亡，那流淌而出的权能必将回归它的起源，而那一瞬的奇迹，足以撼动树海的意志。

一步，两步，他越过石碑，好似抛弃了曾经。

一步，两步，他走向彼岸，好似超越了过往。

一步，两步，他抬起手，好似拥抱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