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气极了:“没你在捣乱,我怎么可能需要这个!”
喧闹声近了一秒,又消失了大半,阮语正想问他在什么地方,周辞清却先叫停了通话:“有人找,我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阮语正要张嘴,电话另一边就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脆生生地叫了声「辞清哥」。
是关以沫。
确认的下一秒,电话挂断,嘀的一声,只留大片的空白与寂静。
窗外又响起了淅沥的落雨声,雨水在专属季节的末端肆意席卷人间。
阮语猜到周辞清是去找关家的人,但没想到关以沫也在其中。
谈生意的地方,不允许有天真单纯的人加入,所以他们并不是在谈生意。
那她可不可以幻想,自己还是有逃离这里的希望?或者再贪心一点,她是不是也有当回好人的希望?
滂沱了整晚的大雨终于在黎明前收歇,阮语踏着堂前碎水刚走出月洞门,没走几步就看到游廊弯曲处许时风走近的身影。
可他并没有发现她。
阮语停下脚步,坏心思又浮上水面,用鞋底丈量石阶的高度,预估自己摔下去会不会摔伤。
但许时风走得很快,轮不到她细想,他就发现了她的存在,眼神一亮,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阮小姐早……”
没等他把「安」字说出口,阮语故意一滑,用尖叫打断了。
石阶只有两级,阮语怕疼,特地走下一级再摔,可倒在地上的时候,最先落地的左膝盖还是跌得生疼。
“阮语!”
影子越来越近,最终覆在她眼前身上,那惊慌的叫声彻底变成她胜利的军号。
阮语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抬头望向蹲在她面前的许时风,眼睛瞬间剔透,楚楚可怜。
“你还好吧?”
许时风的情绪早就写在脸上,担忧得连一向平缓的眉头也皱得深锁着,不再犹豫:“我扶你起来。”
“好……”阮语柔弱点头,与他伸过来的双手十指紧扣,在小腿刚站直的时候突然脱力倾倒向他。
“小心!”
许时风立刻扶住她的腰,阮语借机倒在他怀里,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腰,许时风身体一震,小声提醒:“阮、阮语?”
“都怪你。”阮语委屈巴巴的,恶人先告状,“要不是你过来,我怎么会摔倒……”
许时风连忙否认:“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