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新玩意儿’?”夏侯惊雷有些好奇。
&esp;&esp;“电话上不方便,回国之后我告诉你。”周东飞挂了电话。而他想要让夏侯惊雷订购的,正是那种试验失败了的可控型莫达菲尼。
&esp;&esp;……
&esp;&esp;说起这个可控性莫达菲尼,正是整个事件的比较关键的环节之一。在这个社会分工极其精细的时代,作为一种新型军用实验药物,不可能每个军区都搞,否则就是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比如a军区正在研制,b军区也开展这项研究,岂不是做无用功?而且会造成人手上的紧张,使得最顶级的科研人员不能聚集在一个研究项目里。
&esp;&esp;所以,西伯利亚军区可控性莫达菲尼的研制,在俄罗斯各大军区中应该是独一无二的。“特产”,是周东飞整个计划的一个关键点之一。其实,周东飞此前是想用西伯利亚军区特产的一种武器,做这种媒介物的。后来偶然从司徒娅口中听到了“僵尸事件”,这才想到了这种药物。相对于寻常武器而言,这种药物更适合自己的计划,所以也就稍稍更改了一下。
&esp;&esp;而周东飞让名世集团向地下沙皇采购这种药物,地下沙皇向哪里去弄?必然还是寻找他的老伙伴总督伊万诺夫。而这种实验失败了的半成品,管制应该不会太过于严格。只要价格合适,地下沙皇和伊万诺夫肯定乐于合作的。
&esp;&esp;但是,失败品同样属于国家军事机密。加之当时造成了恐怖的“赤塔僵尸事件”,使得这东西的保密程度应该更高一些。所以走私可控性莫达菲尼的事情一旦曝光,伊万诺夫和地下沙皇都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当然,在正常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是很难曝光的。伊万诺夫的权势、地下沙皇的能量,都能保证这件事做得可以很隐秘。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的“合作对象”周东飞愿意主动曝光这件事,这就很蛋疼了。没听说过走私双方之中,哪一方会把走私的事情主动捅出去,不合常理。但是,人家周东飞这妖孽办事从来就不合常理。
&esp;&esp;而一旦捅出去之后,后果会怎样?上面提到过,可控性莫达菲尼是西伯利亚军区的“特产”。所以要是事件爆发,俄罗斯高层哪怕用脚后跟思考,也能将目标直接锁定在西伯利亚。到时候,伊万诺夫这个总督就更难脱身了。
&esp;&esp;冲动才算纯爷们儿
&esp;&esp;当天五点钟的时候,还是周东飞主动跟安娜打的电话,安娜也答应了一起去。当时她说根据公务情况再定,无非是个托词。因为她要最终征求父亲的意见,看看和周东飞进一步的深入接触会不会有什么政治风险。假如父亲反对,她和周东飞只做一个普通的好朋友就算了。
&esp;&esp;但是听安德烈的意思,似乎只要不触犯“国家利益”这个底线,他倒乐意让女儿跟周东飞“加深友谊”。因为安德烈这个政坛老手知道,能够单独出来在境外执行特种任务的华夏高级特工,一个个不仅如狼似虎,更重要的是综合能量巨大。只要不泄露国家机密,不产生政治风险,谁不愿意多结交几个这样的人物?
&esp;&esp;更重要的是周东飞主动披上了一个“杨氏集团代表人”的外衣。这样一来,等于给安娜提供了一层保护。假如真的有政敌诬陷周东飞是华夏间谍,安娜完全可以说自己不清楚,甚至说被骗了——本以为他只是来赤塔投资的大企业家呢。而一个州长结识几个来俄投资的大企业家,本来就是一种公务活动,是有利于本地经济发展的。如此一来,安娜基本上可以摆脱责任。所以对于周东飞的这个做法,安娜和安德烈都很满意,当然这也让周东飞博得了这对父女更多的好感。
&esp;&esp;“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安娜一上车就问,“首先说明,我可不会烤肉。”
&esp;&esp;“什么也没带,咱们还到那小森里去打,行不行?那里的飞鸟走兽不少,饿不着你。”周东飞笑了笑,“只带了一些佐料,保证你满意就是了。当然,这东西我也带来了。”
&esp;&esp;拿出来一看,是两条儿红塔山。
&esp;&esp;国际外宾向一个美女州长赠送七块钱一包的烟,非常罕见,但安娜却愉快的接受了:“向我赠送礼物的人很多,多半是女性化的东西,赠烟的——你是华夏互助会
&esp;&esp;到了中午十一点的时候,这里陆陆续续来了四五百人,更多的还是没有到场。没来的人当中,有的是留学的学生,有的是家里有事。还有的一些是店员伙计,只是他们老板来了。
&esp;&esp;周东飞看着这么多的华夏老乡,确实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他乡遇故知,本来就是一种令人感动的事情,在异国这种感觉更突出。前两天虽然对于这些老乡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恼怒,但真要是大家说着华语凑到一块儿,还是很热闹。
&esp;&esp;而且,周东飞一个人干趴下一群光头党,吓退了好几十穷凶极恶匪徒的事情,已经在赤塔华人圈子里传开了,大家也都敬重这个敢作敢为的汉子。所以见了周东飞之后,一个个礼敬有加。
&esp;&esp;这次酒宴是杨氏集团做东,足足五十桌,包下了整个酒店。而周东飞也没有额外花老丈母娘的钱,这些宴请费用都是杨思思拨来的那些活动经费。当然,司徒娅少不得有些意见。本来那些钱是被她强行霸占了的,结果又不得已吐出去一些。
&esp;&esp;对于周东飞组织这些华人,而且是自掏腰包,安道然一开始有些不理解。周东飞笑道:“老安,不要觉得杨氏集团财大气粗,就瞧不起这些华夏的小买卖人。他们单独的一个个虽然不起眼,但团结起来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比如这次西伯利亚总督无辜查封杨家的产业,大家都不闻不问的。可要是大家团结一心,在西伯利亚的十几万华人都自发起来抵制这个政策,甚至上街游行示威,你说这能量会有多大?”
&esp;&esp;“老天爷,十几万人、而且都是有些财富的生意人,真要是到街上去游行示威,还不把西伯利亚总督给吓坏了!”安道然笑道,“这还仅仅是西伯利亚的华人呢。”
&esp;&esp;“是啊!”周东飞笑道,“要是更进一步,咱们华人有选票的动用选票,没有选票的发动身边的人,那么连他们的竞选都要受到华人的左右。特别是地方选举,这种制约性更大。你说,那些政党会不会在意这一股强大的力量?而杨氏集团作为华人界的巨头,他们想动手脚就必须更加小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地下沙皇随便一个电话,咱们就要任凭别人揉捏。”
&esp;&esp;安道然终于明白周东飞的野心有多大了,但却觉得不是太现实,毕竟现在赤塔的华人数目不是太多。
&esp;&esp;“一步一步的来吧。赤塔市、赤塔州、西伯利亚大区,这不是一步登天的事情。”周东飞说,“只要大家联合起来,没有谁敢轻视咱们华夏人。以往大家受欺负,也就是因为是一盘散沙。而一团沙要是粘合在一起就是一块石头,砸出去就能让人头破血流。”
&esp;&esp;安道然不知道周东飞这个想法最后能否做到,保持了基本的怀疑态度。而周东飞也有自知之明,只是笑道:“尽人事而听天命,朝着好处做就行了。政治上的影响力哪怕先放在其次,至少保证不被光头党欺负,这是最现实的好处。”
&esp;&esp;安道然觉得,要是能达到这个基本目标,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而且他忽然又感觉到,这个新姑爷并不完全像家族说的那样,是一个企业家;更不像自己偶尔听说的,是一个地下世界的超级大枭。现在看来,反倒是有点社会慈善家或者社会活动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