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心的功夫,李爻推门而入,几乎同时,院子角落一道黑影,旋风一样扑过来。
“滚蛋!”李爻大喝。
景平一愣:直接开骂了!
可那黑影并不是什么恶婆娘。
而是条毛色纯黑的狗。
李爻对狗一指,气势恢宏:“胆敢造次今天就把你炖了!”
黑狗顿时蔫儿了,委屈巴巴对李爻哼唧,抖了抖毛,吐舌头摇尾巴,把要按在李爻前襟上的泥爪子缩回去。
李爻“啧”了一声,往院里走。
狗则开始扮演绊脚石,在他脚边蹭来蹭去,好几次,景平都担心李爻踩了狗脚。
李爻笑道:“缠人得很,总爱在我进门时搞偷袭,越叫滚蛋越凑过来。咳咳咳……”
所以他刚才说废话纠缠,是跟狗吗?
景平:脑袋被驴踢了给狗取这么的名儿……
“带这位小兄弟去西厢歇会儿。”李爻吩咐那狗。
狗子“汪”一声,居然听懂了。
“家里只有我跟个帮衬的老伯,这么大雨他听不见我回来,你先进屋,等会儿给你送热水和干衣服。”
景平本来想说把你送到我就走了,但眼看人不留客,天留客,雨下得天都要压下来了。
他闪念犹豫的功夫……
“汪——”狗子摇晃着尾巴示意他跟上。景平见它通人性,心一软,没再多想跟它走了。
天彻底黑了。
景平推门进屋,点燃桌上的蜡烛,见这屋子不算大、陈设简单,胜在收拾得干净,他冲狗子道:“汪兄进来坐坐吧?”
狗子又“汪”一声,摇晃两下尾巴,扭头跑了。
景平浑身湿透,抖楞着身上的水,翻开随身包袱,预料之中仅有的一套换洗衣裳也能拧出水了。
他无奈笑笑,把衣裳展开,刚在廊下晾好,李爻已经端着木盆,拿着干衣裳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快把湿衣服换了。”
可他自己衣裳没换,头发都在滴水,进屋放下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始湿哒哒地东收拾,西收拾。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
景平看他。
李爻:……
俩人对视片刻,李爻终于一拍脑门子:“咳,你换你换,看看还缺什么,一会儿跟孙伯说。”
李爻转身出屋,把门带上,搓着脑门子想:
闹得我跟个喜欢娈童的癫子似的,想瞄他脖子上的东西,得换个办法。
“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一溜小跑回房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