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得了甜头,心头的郁气一扫而空,他将脑袋埋在她衣领后颈处,凉凉的鼻尖让顾温凉微微瑟缩一下。
“想我了没?”
他孩子气地蹭蹭,对顾温凉的嗔怒避而不答,嘟囔着道。
顾温凉哭笑不得,伸手揉乱了他的发丝,才道:“想的。”
自然是想的。
“那你还不来找我?”
沈徹突然不满发问。
亏他还日日守在王府里,笃定这不识趣的女人会送上门来,结果左等右等不到,倒是他来翻了将军府的墙。
顾温凉手里缠着他几根头发,闻言笑道:“今日准备去的,天突然下雨,这才作罢了。”
沈徹冷冷一哼,声音既愤恨又委屈。
“你个小骗子,净知道敷衍本王。”
顾温凉眨了眨眼睛,杏眸温润,她突然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妆奁盒旁。
外头的风雨渐歇,可那股子寒风吹到身上也叫人受不住。
沈徹看了一会便道:“在找什么?你穿得单薄小心染了寒气。”
顾温凉将那帕子团在手心里,浅笑着被沈徹拉到怀里。
“你瞧瞧,喜不喜欢?”
顾温凉将那帕子展开,而后平铺在沈徹的面前。
沈徹闻言一愣,而后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一脸的惊喜模样。
那帕子不大,使用的材料上好,就是上头的花样也十分别致,雪白的素锦上绣着几枝寒梅,点点的红色成了帕子上唯一的亮色。
“你绣的?”
沈徹挑眉,下意识地问。
顾温凉轻轻颔首,沈徹越发稀罕了起来,将那方小小的帕子放在掌心上,“倒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我女红水平也只有这般了。”
沈徹抚着上头的纹路,突然出声:“怎么想起绣寒梅在上头?”
他低头望怀中人精致的面容,她这样娇小惹人疼,喜欢的应该多是些牡丹芍药才是,怎么独独绣了两枝寒梅在上头?
顾温凉冰凉的小手在他矜贵的衣料上游移,房里的熏香袅袅升起,她昂起头道:“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你率兵打仗之时,看多了血与泪,白骨都堆成了山,而边疆唯一的花,只有这寒梅了。”
寒梅傲雪而开,战事胶着之时,他冻得嘴唇干裂连自己的血都想喝,可每每看到这迟迟绽放的寒梅,他又想起了京都的清冷女子。
除了用生命捍卫国土,保家,护她,再没有其他的念头。
沈徹低低嗯了一声,学着她的样子卷了一缕长发,迟疑着道:“我曾和你说过这些?”
顾温凉偏头,有些困倦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顾温凉眸子却有些晦暗。
说是说过,只是不是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