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惑:“那与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卫长恭接着道:“今日早上,臣在京城中发现了几名行迹可疑的人,并让流年跟踪他们,岂料他们竟然是往大理寺而去,目的,是刺杀那位与荀世子勾结的题贩。”
听闻此话,一直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大理寺卿忙道:“世子多虑了,我大理寺的监牢坚不可摧不可能有人能闯的进去。”
卫长恭看了谢流年一眼,这谢流年才道:“陛下,这大理寺的监牢是坚不可摧,可那些人用迷烟就给他们弄晕了,若不是我去的快,只怕连荀世子在内都会被杀,好在我身手不错,全都救下来了。”
谢流年说的骄傲,听得皇帝却的皱紧了没:“会有这样的事?那去杀他们的人是谁?”
卫长恭道:“这些人是应该是某些朝臣府中豢养的杀手,为了能够顺利查清案子,这些人都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公堂上,由大理寺的差役守卫,而这其中就有北夷人。”
萧元景也跟着道:“父皇,那这背后陷害儿臣的人心好毒啊,竟然联手北夷人来做这件事。”
皇帝眸色幽深,沉默不语,就连呼吸都格外的沉重。
文德殿很静,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萧元景与卫长恭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皇帝的表现。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贩卖科考试题,没想到最后竟然能牵扯出构陷皇子这样的阴谋,结果就连关在大理寺监牢中的人犯都要灭口,那么这幕后策划这件事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如果真的是北夷人做的,何苦要跟北夷人扯上关系,这分明就是掩人耳目,而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皇帝将这件事与萧元景联系在一起。
贩卖科考题目,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再买凶去除掉大理寺监牢中的荀若白与卖题之人以保全自己,即便是最后查出来了,也是北夷人所谓,与他萧元景脱不了关系。
萧元景看着皇帝的双眸,不由有些疑惑。
这皇帝到底脑补了些什么精彩险象环生又刺激的剧情,怎么眼睛都红了。
卫长恭略微垂首,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萧元景,突然有些担心。
许久后皇帝才道:“刑部,你还不招么?姜堰,奉朕旨意,缉拿刑部尚书府内九族之内所有亲眷,他一日不招,便杀一人。”
姜堰望着皇帝那冷峻是双眸,只好抱拳行礼,可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刑部尚书那急切的求饶声:
“陛下,陛下……臣招,臣招,还请陛下饶恕臣等家眷吧,陛下。”
萧元景松了一口气,皇帝这才道:
“说吧。”
刑部尚书一抹脸上的眼泪道:“是……是齐国侯余墨渊,是他指使微臣这样做的。”
听到余墨渊这三个字,皇帝的眼神便立马不一样了,望向刑部尚书的脸色也是格外的凶狠:“齐国侯?”
刑部尚书道:“是,是齐国侯,他熟知科考贩卖考题是死罪一条,所以暗中收买了那卖题之人,与那位闹事的考生,虽然让臣从旁协助大理寺卿,但是也让臣必要的时候向陛下进言,往长平王殿下的身上引。”
皇帝隐忍着怒火:“然后呢?”
刑部尚书:“然后,臣就按照齐国侯的指示做,所以才会在找到新的证据后,便立马进宫禀告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萧元景不由笑道:“尚书大人红口白牙的,怎么能平白诬陷侯爷。”
刑部尚书立马抬头看着皇帝道:“臣……臣有证据,此事之前,齐国侯给了我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希望能做成此事,说是事成之后,会再给臣十万两,让臣辞官回乡,不必再留在京城,大理寺卿应该知道,臣等在钱庄上存钱后,都会开又票据,齐国侯给的这十万两银票上,有齐国侯府的印鉴,便能证明臣说的话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刑部尚书连连磕头,把头磕的梆梆响:“陛下,是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陛下饶恕臣的家里人,陛下,臣罪该万死。”
皇帝合上双眸倾吐浊气,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齐国侯做些事的目的是什么了。
萧元昌罚俸一年,又革去了朝中的一切职务,可以说是被皇帝遗弃了。
若是这件事萧元景参与了,那么萧元景即便是有嫡子身份,也不可能再做储君,即便是皇后再生下一位皇子,年纪尚幼,如何与这些兄长争。
届时,便只有一位萧元齐,那时候只怕皇帝也就别无选择了。
如此一想,皇帝觉得如果要给嫡子一个安安稳稳的储君之位,只能下狠手了……
皇帝道:“姜堰,奉朕旨意,查封齐国侯府,集齐证据交由大理寺卿核查,齐国侯余墨渊构陷皇子,流放边境,永世不得回京,至于你,刑部尚书收受贿赂,作为从犯,一同流放,家眷遣回原籍。”
姜堰连忙行礼:“喏。”
领命后是姜堰,随即转身走出了文德殿,而此刻的皇帝看着眼前的成友之与萧元景他们,有些无奈:
“至于这贩卖假考题一案,大理寺卿继续查证,若荀世子清白无罪,尽快让他回家去,至于景儿……”
萧元景连忙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相信儿臣,便是儿臣的福气,儿臣没有做过嘛,那成公公也就是被冤枉的,父皇,就饶恕他吧。”
皇帝会心一笑,点点头:“景儿你啊,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过没有关系,父皇还在,父皇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