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放下了手中的布匹,与谢流年略微施礼后才道:“我放心不下,一定要回来,二哥我能信得过么?”
萧元齐四下看了看:“你若是不信我也不会来找我,我若是信不过,只怕刚才就让人给你拿下了,你刚才应该看到了,这萧元昌在我府上加派了人手,实在欺人太甚。”
萧元景也格外好奇:“这萧元昌何时能够调动那么多兵马?”
萧元齐叹息一声,这才道:“自从你离京之后,萧元昌不知从哪里训练了一批死士,朝中的大臣服从他的,便留了性命,不从的,都被杀了,一夜之间京城中是血腥四起,令人闻风丧胆。”
萧元景看着萧元齐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止如此,萧元齐接着道:
“你走后第三天,萧元昌便进宫见了父皇,随后,宫里便传出了父皇病重的消息,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阴谋,白差人偷偷进宫打听了,可甘露殿格外封闭,一点消息都穿不出来,禁军统领姜堰被下了狱,成公公大概也被发配去了掖庭宫。”
萧元景试探着问道:“我听说,这有人在四处搜查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二哥,是你把琰儿接出来了?”
萧元齐摇摇头:“不是我接的,是皇后娘娘在父皇病重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便让阿月嬷嬷将琰儿送交给了贺儿,是贺儿偷偷找人送出了宫。”
萧元景连忙握住了萧元齐的手:“那琰儿现在呢,他现在在哪儿?”
萧元齐刚要说,便听到这外面传来巡视府兵的声音:
“王爷可有什么需要属下们帮忙的?”
萧元齐欲言又止,忙道:“无妨,我在找此前父皇赏下的东西,准备送给岳父岳母,不需要帮忙。”
府兵的脚步声并没有离开,萧元齐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朝萧元景无声的动了动嘴,便顺势让他们抱了一个锦盒出了库房的门。
果然,那群府兵并未离开,而是就在库房外头候着。
萧元齐回首看着垂首待命的两人,指桑骂槐道:“本王这库房重地,本来不该是些杂碎来的,可如今来了就算了,顺道还能抱住我这库房里的一些宝贝,虽然物品众多,可要是少了哪件我还是清楚的,莫要让杂碎都给本王惦记了去。”
萧元景与谢流年两个人唯唯诺诺的颔首应着,随着萧元齐的脚步便往外院走去,岂料那领头巡逻的士兵却唤了一句停下。
萧元齐眸色一冷,上前一步重重的朝着那士兵落了一巴掌,打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元齐怒道:“在本王的府中,何时轮到你这个杂碎来命令,停下,你让谁停下!”
那领头的士兵捂着脸刚要拔刀发作,便听到萧元齐又道:
“本王好歹是堂堂的亲王,何时轮的到你来作践,莫要以为你是萧元昌派来的,我就会怕你,不然试试,我杀了你他也不敢让我给你抵命。”
萧元齐回头看着这边停下的两个人,怒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滚,难不成想要留在王府里吃晚饭不成。”
有了萧元齐的两次发作,这巡视的府兵也根本不敢再有所阻拦,只能瞧见那捧着锦盒的两位匆匆的离开了。
出了平都王府许久,萧元景才与谢流年躲进偏僻的小巷子里,仔细的回想着方才萧元齐的口型。
谢流年:“没想到这萧元昌与摩多竟然能控制住京城。”
萧元景:“他控制住了父皇,手握兵权玉玺,自然能够控制的住京城,不过,这不是长远打算,他肯定会在这两天动手,所以我们得赶快想个法子,阻止萧元昌犯下过错。”
谢流年侧首看着萧元景:“那小皇子到底在哪儿?”
萧元景摇摇头,试着模仿萧元齐给的嘴型,最后面露疑惑:“长平王府,怎么会是长平王府呢?”
谢流年有些疑惑:“什么?”
萧元景对上谢流年的双眸,格外的迷惑:“二哥说,琰儿在长平王府,可是,萧元昌既然要对我下手,必定会对长平王府加重看护,这琰儿若是真的在王府中,肯定被会他们搜走的啊。”
谢流年也有些纳闷儿:“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平都王知道萧元昌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住处,所以才将小皇子送去长平王府?”
萧元景一听,连忙就想回府,却不想被谢流年一把抓住:
“现在内城与外城的城门快要落锁了,咱们先回钱庄与老大会和,明天我们再找机会回王府去找小皇子。”
萧元景:“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谢流年:“你忘了老大说的话了,我要保护你的安全,你要是跟我回去了,咱们还能从长计议,可如果因为这件事你身陷囹圄,老大怎么办,难道让他带着我们百十个弟兄去拼命么?”
萧元景沉吟片刻,这才点头,跟在了谢流年的身后,若无其事的出了内城,回去了昌隆钱庄。
房间内的烛火格外昏暗,萧元景坐在桌前,看着冷掉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脑海中全是小皇子的下落。
卫长恭走进房间,瞧着那未动的饭菜,轻声叹息后,便坐在了萧元景的身边,斟了茶水搁到萧元景的面前:
“我知道你担忧琰儿,既然我们知道了琰儿在长平王府,明日一早,我便去把琰儿接过来。”
萧元景抬眸看着他:“不用了,我仔细想过,他们既然还在到处找琰儿,就证明琰儿没有落在萧元昌手上,那么我们也没必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