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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万花筒29（第1页）

不是叫你别露面吗？

看着要伸手了，你挨打的话，多丢人。

把我打了才好呢，怕啥。

咋想地？挂彩了就好看，那一群谁知道你是个郑队。

你就是不听我的，这有啥不好理解的吗？

你行，你能成！叫几个生瓜蛋子把你捶了就合适了。老彭假意有些情绪，自我解嘲。本来他躲在一旁就行，看情况进展不入局完全可以，小郑认为他出现早了，有些挑剔细节。难不成小郑就想自己短兵相接的先干这一回？感觉没打透，万晓彤后面那几个人还没上呢。

夏天夜市的乌烟瘴气，人们却趋之若鹜，每个小摊上都烟火饱满，啤酒成箱成筐的喝，牛羊肉为主的烧烤吃起来香，喝吐了遗撒在街边，又比什么垃圾都恶心。每年夏天这样的场景都差不多，区别是会有人继续来，有些人再也来不了了，比如我爸，我不知道那年之后，他去过夜市没有。那时散落在街边的小摊，常常就会被一辆车把所有东西都抄走，很久以前了。我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叫什么，有点面熟。

郑队，彭叔，这是张哥吧？我们握了手，刚坐下烤肉就上来了。

哥，这是交警队马叔他老大，马玉平，辛苦了小马，都没问题么？怪不得，和他兄弟长得很像，比他兄弟看着更内敛，沉着。

你放心，顺利，我刚才都复制好了，你看。说着，耀武从包里拿出个小摄像机，凑近小郑。

嗯，行，不看了，先吃吧。小郑没什么表情，举杯敬我。几杯啤酒以后，他给老彭满上：呵呵，想着就这么简单我就觉得好笑，要说还是你想的周全。碰了杯，他俩都一饮而尽，刚才的情绪瞬间一风吹了。

你没打美么。老彭故意嘟囔着，又给小郑满上。

哥，我叫你去有把握，惊着你了。

没有，看你稳得很，肯定没事。其实我觉得相当刺激，见血了，当时有些害怕，直到这会儿想起来还很兴奋。小郑跟我喝了一个，算压惊了。

那店里的老汉姓万，就是万晓彤他爸，老混家了，我踩点儿了几次，都看见万晓彤了，这货是知道他把谁打了，最近不太出现在街面上，刑警队不管地痞，那我就直接问他爸，老万混了这么多年，都说难缠得很，那叫我看看你多难缠，小马就在对面楼上，拍下来，不怕说不清，你看，死狗老了还是死狗，一辈子了，有本事别用空瓶子擂啊，他儿子那样子也就不奇怪，我还跟你说，这万花筒是有坏心眼儿的那种坏，欺负人那样欺负，是谁都不行，这是恶心人。小郑狠狠的撕下一块肉，解恨般用力嚼着。

怪不得你说有把握呢。

我就不用说啥，有本事他把我打了才好呢，都拍下来。小郑看了一眼老彭：这样拾掇他更容易。

哎，你说低，兵不血刃不是更好，呵呵呵。老彭想的没错，只小郑意犹未尽。

混混儿在街面上也看在谁跟前混，派出所他绝对不敢惹，警察有个啥事他们得配合，给点个炮儿说点我们想知道的，要不就完全没办法混了，但鸡零狗碎的，没大事都好好的，历朝历代没听说过地痞流氓消失，那个老程跟老万就这样了，混着混着就有瓜葛了，从年轻到老，就这么个关系，老程应该知道是咋回事，我到他地面上直接办，不高兴啊，不过多多少少有些事就是这样，没办法彻底清清白白，平常咱普通人看不见，实际一直都在这儿牵扯着呢。

我以为老程跟他有啥关系呢，看着好像都生气了。

嗨，只能这么办，我寻老程说就是假公济私，我自己问去，他不抓都不行——成了私人了，你就行，我有这身份就不行，老万讹我，老程现在还不知道，他要是想不清楚把人放了才好，那他就自己兜这事儿吧，给个教训对着呢，万花筒，混二代啊，都张狂成这了。

我倒吸一口气，古今手段可能都差不多，这么简单就把可能性都堵住了，怪不得小郑能是队长。这就是私事，现在变成了因为私事的袭警，琴弦再细，也能把人勒死，细处见能力。我看着小郑，真觉得他是个人物儿，可能以后更是。事情这么做，不能说没有风险。表面上是去找万晓彤，引蛇出洞，把他圈起来，实际上都知道小郑为什么这么缜密，至少公安局里怕没人不知道吧。手铐撂地上就没人敢动他，所以我的出现——作为老陆的女婿——是天经地义的。打了我丈人我连问都不去问吗？我就是去说理的，袖手旁观一般。看来应对什么人就得演化出不同的花样，而且要等待，等我丈人身体好了，万晓彤觉得事儿差不多该过去了，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