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沈惟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只不过他一只没有揭穿她,虽然她也不明白沈惟这是为了什么。
“外面,外面如何了?”即便是难堪,二娘也是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在乎的问题。今日刑部来拿人的事情,将她吓到了。那种地方她怎么能进去?她一个女子,进了大牢的话,哪里还有命在?她还不如去死。
沈惟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同意让你过堂之时在过去,恭喜不用蹲牢房了。”
二娘一抖:“还,还要过堂?”
沈惟笑了:“现在知道怕了?”说着他竟往前走了几步,到了二娘的榻前。
二娘终于能看到他的表情,虽然有一半隐在了阴影中并不分明。她看到了他与平日里无二致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发愣。
“我早就提醒过你,少干些蠢事。”沈惟轻缓地道,“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自作自受了。”
二娘听他话语中似有不想维护之意,不由得急道:“我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少夫人,皇后的弟媳,若是我有个什么差池,丢的难道不是沈家的脸,下的难道不是皇后的面子?”
沈惟面上笑意不变,眼中却是一片森冷:“如此说来,沈家只能跟在你身后为你收拾烂摊子?王琼,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二娘正要说话,沈惟却是似笑非笑地道:“你忘了,若是想要保住颜面,沈家并非只有保住你这一条路可走。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丢卒保车?”
二娘一惊,面带惊恐地看着沈惟:“你……不……你不能这么做。”
沈惟笑了笑,转身又往八仙桌那边去了:“为何不能这么做?于王家而言,你已经是弃子一枚,即便是死了,也无人会为你讨公道。”
二娘全身发抖,冷汗直冒,沈惟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她却相信这种事情他绝对能做得出来的,终于她道:“你,你若是杀了我,母亲会伤心的。而……而且,王家或许不会在乎我一条人命,却是会借机给沈家安上杀人灭口的罪名。这样沈家勾结苗疆地罪名就会被坐实了,所以你不能杀我。”说到最后,二娘的脑子反转了起来,眼睛也是一亮。
沈惟步子一顿,倒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继而一笑,最后径直走出了房门。
二娘不知道沈惟这一笑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地话可笑还是觉得她说到了点子上。她愣愣地坐在了那里,脸丫鬟们进来又添上了一根蜡烛也不知道。
沈夫人到底还是担心儿媳『妇』还有她肚子里地孙子,第二日一早便进了宫去求皇后了。皇后看到一脸担心,面『色』憔悴的沈夫人,只有求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这一次却不像是平日里那么好说话了,皇后一提及这个话题,她便不接话,皇后也没有办法,最后沈夫人不管不顾地在太后面前跪下,不顾皇后猛朝她使眼『色』,求太后救一救她的孙儿。
太后想到宫里还有两个怀孕地嫔妃,不愿意伤了天和,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因为牵连上了朝政。
最后太后只能勉强答应,先让二娘过堂一次,其余的事情等到二娘将孩子生了下来再说。也就是说,即便要判罪,也会让孩子先生下来。
沈夫人原本还想再求,可是看到自己女儿的脸『色』,终究还是暂时忍住了。
沈夫人是个软和的『性』子,虽然出生前首辅之家,对外头的政局却是一概不知的。她不懂什么党派,也不知道政|治的弯弯绕绕,她每日所想的不过是家人平安,子孙满堂。
所以最后二娘还是进去了一次刑部大堂,刑部主审官也不过是在公堂之上问了二娘一些问题,便让她走了。
朝堂上的弹劾还有拉锯战却一直没有停歇,堂审不过是一个过场罢了,决定二娘命运的,还是朝堂上的争斗。毕竟这次针对的并不是二娘,而是她背后的沈家。所以过堂,至少在目前来说,并不是一件难捱的事情。
二娘以为是沈夫人和皇后的求情起了作用,终于安心了一些。至此二娘对沈夫人更加的亲近。
三娘虽然不出门,对这些事情却是一清二楚的。她并不着急,因为她也知道,这次虽然拿二娘的事情做了引子,真正的矛头却不是对准了二娘这个人。不过以后二娘也蹦跶不起来了,而且她知道不管结果如何,二娘的下场总是不会好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朝中暗『潮』汹涌,王家也没有闲着。在二娘过堂之后不久,王家就正式对外宣布,将二娘从王家宗族中除名,十分干尽利落。以后二娘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称自己是王氏女,她只能冠夫姓。
消息传到二娘耳中的时候,她自然是气恨不已,可是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问题,前途什么的,她相信只要她能挺过去这一次,再慢慢谋划也不迟。而对王家,她是真的恨上了。
眼看时间到了二月底,气温日渐回暖,春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繁花绿茵也都相继苏醒。姚悦容与礼亲王世子宣云的婚事也慢慢『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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