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和王筝与新娘王婉的年纪相近,平日里又交好。而四房里别的同辈女子皆已出嫁。这也是周夫人曾经拜托三娘的,让她多多照看一些王婉。女子出嫁,刚刚进入到一个新的环境。不安是难免的。
别的几个嫂嫂年纪都大了,三娘与王筝便坐得近了与周婉说话。
“元娘本也是要来陪你的,只是她后日就要启程回山东,她家相公又染了些风寒,便留在府中侍候汤药了。”王筝对王婉道。
王筝的相公这一回没有考中,却是在贡院考试的时候着了些凉,虽是小感冒,却也不好过来了。
“她后日就要走?”王婉原本是想要说让元娘多留些日子的,也好再聚一聚。不过想到元娘的相公这次落榜,又染了风寒,看着别的同窗金榜题名,遇上了心中必也是十分失落。这话也就咽下去。
王筝笑道:“是啊,我到是想要多留她一留的,可是她家中已经来信催了。元娘的相公也想着要早些回去再好好读书,他还嫌京中太繁华了呢。”
说起来,元娘的相公性子到也不错。虽然这次落了榜,却也以平常之心看待,并不十分萧条。反而心中更有斗志,将希望放到了三年之后。对此,王显也是对他称赞有加的。
几人也就是随便说着话,也不干说一些八卦流言之类的,怕被那些年长的听见了说她们不庄重。原本,三娘和王筝过来作陪的目的也不是说要来聊天的,只是想要缓解一下新娘子的紧张情绪。
正说着话,三娘正好看见王筝身边的一个丫鬟在新房门口徘徊。三娘见那丫鬟似是有事情的样子,便轻轻拍了拍王筝,让她往外看。
王筝转头,皱了皱眉,还是起身对三娘和周婉道:“我失陪一下。”接着便出去了。
王筝这一去到是去了许久,三娘感觉有些奇怪。等到王琪也来了之后,便拜托王琪陪着周婉说一说话,她借着去更衣的时候顺便问问王筝去哪里了。
三娘才一出新房的院子,便看见了二娘。二娘因为是填房,所以长辈们便没有让她进新房。老人家对这些东西还是很讲究的。
三娘看到二娘,便上去与她见了礼。
二娘笑着问道:“三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刚我还问你来着,听五嫂说你和九姑姑来新房陪新媳妇了。”
三娘笑了笑:“坐得久了,出来走走。对了,你看到九姑姑没有?”
二娘看着三娘似乎是别有深意地道:“三妹妹与九姑姑到是感情极好,平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三娘面上笑容不变:“性子合得来吧。二姐姐若是没有见着,那我就先离开了,您请。”三娘退到一边让二娘先走。
二娘却是摇了摇头:“我看见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说到这里,二娘看了看周围,用手半掩着嘴,弯身到三娘的耳边道:“我看见九姑姑在前面花园子里的廊下,还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三娘皱眉,看向二娘。
二娘已经直起了身子,一脸的担心:“我原本想要与她说说话的,但是她好像不想与我说什么,又急急走了。我想了想,便没有跟上去,听说三妹妹你在新房这边,便想着能不能遇上你,让你去看看她。”
三娘抿了抿嘴,道:“兴许二姐姐你是看错了吧?九姑姑性子向来开朗……当时在园子里被沙子迷了眼睛也说不定。”
二娘轻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认识九姑姑这么久,哪里见她伤心过?不过我过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个本家的嫂子,她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我便想明白了九姑姑为何会落泪了。”
三娘闻言,挑眉看向二娘,似是在等她说完。
二娘也没有让三娘失望,又道:“四叔祖母刚刚将叔祖母叫去了,说了让族中子弟来给叔祖承嗣的事情。听说人都已经挑好了,这次与她一起从山东来京了。”
三娘闻言一惊,虽然她不知道二娘与她说这些的用意为何,但是……这种事情到真的像是连氏能干得出来的。她虽然与李氏,孙氏等人是同辈,却是年长她们许多,在王家她的地位也有些超然。
说起来,这为连氏到也不是什么坏人,她就是把宗族利益看地太重,且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标准。上次三娘设计剪除二娘的生母柳氏,粉粹了二娘的图谋,连氏在这当中所发挥的作用不可小觑。
可是,这种人往往像是一把双刃剑,对敌人的时候锋利,也能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自身。
其实让王家的族中子弟继承王显的香火到也不是说不好,可是如今族中平行皆忧的那些个苗子都是族中竭力培养的对象,这些子弟的父母也不会轻易就把自己幸幸苦苦培养出来的可以光耀门楣的孩子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