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白英在三娘身边多年,自然是明白三娘的担心的。
进了屋,白英见屋里就剩下了自己人便又开口道:“不过,听邓师傅说少爷不光功夫学的好,骑射也是很出色的。邓师傅有时候与少爷讨论一些战例,少爷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三娘闻言顿了顿,白英小心地看了三娘一眼:“邓师傅说,若是少爷能去考武举的话,定是能中的,其他书友正常看:。”
三娘坐在榻上,没有说话。
白英便也没有再开口。
三娘心中也是在苦笑,若是这个家是由她做主的。她自然是赞成王璟去考武举。可是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即便是在先帝朝,先帝那么重武轻文的时候,王家的人也从来是以族中多文人清貴而自傲。
几百年下来的家族规定谁能违背?祖宗规定了王家子孙皆科举取士,不准走斜径。即便是没有考上,捐个官也比走武人的路子强。因为在王家人眼中,武举也算是斜径。
那边,白果听到三娘与白英在这边小声说话。她隐隐听到是说的五少爷的事情,便凑了过来:“白英姐姐,你是在跟小姐说五少爷房里朱砂的事情么?”
看着白果那亮晶晶的眸子。白英训斥道:“在小姐面前你还是这么没有规矩。若是让赵嬷嬷看见了,你又要挨罚了。”
白英与白果虽然同是一等的丫鬟,但是在三娘的房里,几位丫鬟还都是以白英马首是瞻的,白果也是被白英训惯了的。
白果吐了吐舌头,立即在一旁低眉顺目地站了:“奴婢逾矩了,请小姐责罚。”
三娘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问白英:“她说的朱砂的事情。是什么事?”
白英皱了皱眉,又瞪了白果一眼,这才对三娘道:“小姐。这丫头平日里就口无遮拦的,听见风就是雨。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的。”
白果不服气地嘟囔道:“我哪里有胡说八道了,外院的丫鬟们都这么说,连大少爷身边的绿萼都这么说,她还说是朱砂自己亲口承认的。”绿萼是金氏给王玬的通房丫头,如今在王玬身边很是得宠。
三娘见她们越说越奇怪,连王玬的通房丫头都扯了进来,不由得问白英道:“白果说的是何事?”
白英想了想,怕三娘怪自己知情不报,只道:“小姐,这只是外头几个碎嘴的丫头在传的,没根没据的当不得准,奴婢怕说了出来对别人的声誉有损,其他书友正常看:。”
三娘点头道:“你的顾虑是对的,你说说看吧,是不是真事我会判断的,不会冤枉了谁。”
白英想着自己家小姐的性子确实不像是能被流言左右的,便凑在三娘的耳边小声道:“小姐,外院的丫鬟都在说五少爷身边的朱砂对五少爷有……有想法。上次夫人给外院的几个少爷都派了几个小丫鬟去服侍,可是分到五少爷院子里的那两个却被朱砂拦着不让近少爷的身,至今仍是只能做些针线活或者别的杂事。有人说,五少爷对朱砂也很是宽容,将自己院子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是因为五少爷也想要收了朱砂进房里。”
薛氏给外院的王璟等人派丫鬟的事情她到是知道,薛氏还拉着她一起给挑的。送到王璟身边的那两个相貌平整,不是特别出挑,行事到是规规矩矩的。虽然她与薛氏都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样的丫鬟到确实像是长辈们喜欢给儿孙们挑的房里人。
王璟又正是到了这个年纪,外人会误会也是正常。
三娘沉吟不语。
朱砂原本是柳氏指到王璟身边的人,不过三娘这些年观察下来到是没有发现朱砂与柳氏和二娘有什么牵扯,想必当初也并非是刻意安排过来的。
朱砂与当归跟了王璟多年,两人都是由赵嬷嬷亲自调教的,为人做事都很让人放心,王璟这些年来也习惯了两人的伺候,对这些自小就服侍的难免会比对别人亲近一些。
想起朱砂那张娇媚的脸,三娘不知道王璟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
“小姐,您不必担心朱砂的,其他书友正常看:。她虽然是当年柳姨娘指派了来伺候少爷的,可是朱砂这些年都没有与那边有牵扯,而且柳姨娘都已经去世了,奴婢听奴婢的娘老子说朱砂的爹妈都是在王家的庄子上做事,与二小姐也没有什么牵扯,为人也是老实的。若是……小姐只需要将她叫到身边敲打敲打,她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以后少奶奶进门了,她也不敢想自己不该想的。”
白英见三娘沉默,以为她是在担心朱砂不好掌控。不过朱砂在王璟身边多年,要是被王璟收了房,在她们看来也是合情合理。
三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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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王璟随着邓师傅在外头练武,还未回来。王家在京城的院子小,王璟怕引人注目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练武。在宣韶回京之后,因为知道王家的情况,便给王璟在外头找了一个地方,那里不单有演武厅,还有一个小型的跑马场,平日里那里的人也很少,王璟很喜欢那个地方。
外院,王璟住着的小跨院里,当归正在细声吩咐两个丫鬟晚膳的事情。却见门口一个提着容貌娇俏,比之朱砂也不差的丫鬟提着个包袱走了进来,边走还一边四下里探看,很是没有规矩的样子。
当归没有皱了皱,但是她性子向来寡言少语,便先没有搭理,只对两个小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五少爷也快要回来了,厨房的膳食也快好了,你们在之前就先将桌子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