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很不错。”
白英见三娘心中欢喜,道:“小姐喜欢,以后隔三差五奴婢就煮来。只是这茶也不能多喝,它性子微凉,多喝不宜。奴婢还会些别的茶,以后也煮来让小姐尝尝。”
三娘笑道:“那敢情好,我到是个有口福的。只是这天眼见得热了,支个炉子煎茶未免受罪了些,还是等到天凉了吧。”
白英摇头道:“煎个茶罢了,哪里就受罪了。我可以配好了药材,让小丫头帮忙看着炉子。”
三娘见她坚持也就笑着由她了。
喝了茶,翻了几页书,果然有了睡意。三娘便招呼执意陪在一边打着络子的白英熄灯歇下了。
次日,三娘与王璟在自己院子里用过早膳,便去孙氏的院子里给孙氏请安。王璟请完安还要与长房的大爷,二房的二爷,三爷一起去族学。
青城王氏的族学是族中有威望的几家合办的,族中子弟都可以去上学,坐馆的是王氏家族中一个致士的前科探花。一般王氏子弟都是进的族学,例外的只有当年的王宏王显两兄弟。历来族学都设在族长的府中,而这一任的族长却是王府的老太爷王宏,出于某些考虑族中族老们经过商议之后把馆定在了坐馆的那位前探花府中。这样王璟他们上学还要每天乘着马车穿过好几条街道去学馆。
到了孙氏的院子,长房的大爷王玬,四娘王婉,六娘王珊已经到了。三娘和王璟上去给坐在那张紫檀三围屏的罗汉床上的孙氏磕了头,跟大房的兄妹互相见了礼,王璟便坐到了正跟他挤眉弄眼的王玬身旁。三娘看了一眼正左右围着孙氏坐在她脚边小杌子上给她捶腿的四娘和六娘,老老实实坐在了右边第三张紫檀足节回纹椅上。
“玬哥儿你对着你五弟挤眉弄眼地做什么?”孙氏语气虽是责备,表情却很是慈爱。
孙氏对这个嫡长孙向来很是疼爱,因此玬哥儿也不怕她。
“祖母,我在问五弟昨日的功课可曾落下。”王玬笑嘻嘻地答道。
“哼,大哥哥定是在和五哥哥商量着又要把夫子的戒尺藏起来。”与王玬一母同胞的六娘却见不得哥哥在祖母面前比她得宠,告密道。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孙氏看了王玬与王璟一眼。
王玬白了妹妹一眼,然后仍是笑嘻嘻地拿手肘碰了碰王璟。王璟却是摸了摸头,有些不自在。
孙氏正要教训几句,外面有丫头禀道二夫人来了。
不多会儿,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领着三个儿女走了进来,那妇人身穿丁香色素面杭绸褙子,梳了个简单的圆髻只带了几件简单的金饰,看着很是端庄温淑。
二房的一行人上前去给老夫人行礼问安,孙氏淡淡地吩咐他们起了。
屋里的人又相互地见了礼。
“咳,既然二弟和三弟都来了,那我们也该去学里了。先生昨儿交代了让我们今儿早些去学堂他还要考校昨日的功课。”王玬拉着王璟起身,对孙氏说道。
“先生何时说……”二房的三郎王瑞有些不解,正要发问,他旁边二郎王璋笑容温和地打断他道:“先生到是说过要考校功课的话。”只没说是今日而已。
三郎像是对自己的异母兄弟很是信服,马上改口道:“好像确实是说过要我们回家来好好温习。”
孙氏点头道:“即是先生吩咐了那你们便早些去吧。不可以淘气,否则让我知道了定不饶你们。”说完还特意瞄了王玬与王璟一眼。
四人忙恭谨地应了,鱼贯退出了上房。
等上了马车,王玬拍了拍王璋的肩膀道:“今日多谢二弟解围,否则我与五弟又要被祖母一阵念叨。”
王璋淡笑着说:“彼此兄弟之间何必客气。只是大哥以后切莫再打先生的戒尺的主意了,还硬是把五弟也拉下水。”
王玬笑嘻嘻地搂了王璟的肩膀道:“我与五弟是难兄难弟,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王玬在读书上也是个没有天分的,因此同样被先生骂是榆木疙瘩的王璟很是投他的缘。
王璋摇头失笑,他看了满脸无奈的王璟一眼,说道:“五弟是个厚道的性子不好拒绝你罢了。而且你就算是藏了先生的戒尺也是没用。”
“怎么没用?他昨日想打我手心的时候就因为没有了戒尺作罢了。”王玬得意洋洋。
王璋好整以暇道:“是啊,所以他昨日说那把木戒尺丢了也罢了,他早想着要换把铜的了。”
“什么?”王璋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晴天霹雳!
兄弟几人车里说笑着,松龄院孙氏的正房里众人也说着话。
“五娘身子可好些了?”坐在右手边第一张椅子的二夫人白氏问三娘道。
五娘是三房的庶女,因此白氏才有此一问。
三娘欠了欠身子回道:“多谢二婶挂念,今日来祖母院子前打发小丫头去问了,说是吃了药好些了,只是身上还有些懒。祖母体恤就让她在院子里歇着,今日不必来请安了。”
“这湿热的天气,五妹妹定是晚上贪凉才会如此。我那里还备着一些藿香丸,治这热症最是有效,等会儿差个丫鬟给五妹妹送去,服了必能尽好了的。”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