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半天没说话,宫长安也瑟缩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他,像一只小小的丧家犬。
“我不会让你写的,万一你耍了花招,我可就前功尽弃了。”那人很多疑,哪怕对着一个七岁孩子也不放心。
“大叔,我不敢耍花招,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攥着呢。
你若是不放心的话,你让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我只是想让我爹娘看到我的亲笔信能放心,不然他们一定会急坏了的。
再者说了,如果落下的是你的笔迹,万一以后叫人认出来岂不是不好吗?
我就是出于孝心,也是为大叔考量,更是为了保自己的命。您看成不成?”
那人半天没说话,眼珠转了又转,显然是在考量。
最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你来写。不过别耍花样,我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宫长安连声答应。
那人便给了他纸笔,自己说一句,让宫长安照着写一句。
写完了,拿到灯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方才折了起来。
把这封信连同鹤鸣的手指都放进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就走了。
过了许久他才又回来,带了些吃的扔给那两个看守的人。
之后就再也没回了来。
宫长安更加确信这个人不可能放自己出去,他应该是要自己和鹤鸣慢慢饿死在这里。
毕竟如今天气炎热,如果就把他们两个杀了的话,难免很快被人发现。
但他心里并不畏惧,因为畏惧毫无用处。
他于是蜷缩在笼子的一角,让自己尽快入睡。多睡觉就可以不那么饿,可以多撑些日子。
再说宫家这头,宫诩按捺不住,要去找宋祥。
“咱们没有证据,到那里就只能是胡闹,宋祥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会承认呢?又或者他还会倒打一耙,质问宋秀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温鸣谦说,“现在要紧的是找到长安,其余的人慢慢惩治不迟。”
“他们提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哪那么容易找到?”宫诩焦躁不堪。
“老爷没看出来这封信是长安写的吗?”温鸣谦说。
“是他写的又怎样?上面又没写他在什么地方,是被谁掳走的。”宫诩一脸丧气。
“老爷不妨再仔细看看。”温鸣谦把手上的信纸递过去。
“他是不是写信的时候很慌急?字体比以往要潦草一些。”宫诩又仔细看了看说。
“他在字上加了琴谱,你看这些勾折撇划,不正是琴谱吗?”温鸣谦指了两处特别明显的给宫诩看。
“还真是,”宫诩说,“那你能看出来他要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