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明鉴,我实不知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居然敢藏这样的心思,”在众人面前,宋氏当然不可能袒护这两个丫头,何况她本也没有让她们这么做,“更多谢夫人,知道不是我指使的,替我保全名声。”
“宋姨娘,不该我说,你实在是待下太过宽柔了,才叫这些人没个敬畏。今日正好拿这两个不长眼的开刀,免得以后再有这样的荒唐事。”张妈撇了撇嘴说,“刚好叫在场的都听着,夫人虽然多年不在这府里,也不是你们这些下人可以怠慢的。否则或打或卖,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众人闻言,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宋氏则陪着笑,向温鸣谦请示:“太太,不知您要怎么处置她们两个?”
“宋姨娘,你何必问夫人呢?你是不知道这府里的规矩,还是有意把得罪人的事叫夫人来做?”张妈似笑非笑地问宋姨娘。
“张妈妈别误会,我向夫人请示,不过是敬重夫人,若夫人有什么格外的吩咐,我自当遵照。”宋氏连忙解释。
“我没什么格外的吩咐,你按规矩办就是了。”温鸣谦淡淡地应道,“闹了这许久,长安也该读书了,都散了吧!”
“那就照规矩,叫人牙子来把她们两个卖了吧。”宋氏说,“这事由我来做,不劳太太费一点儿心。”
红杏和坠子两个听了自然是哭天哭地一顿哀求,倒不是这府里有多好,只是因为她们被赶出去的缘由是苛待主子,这可是天大的忌讳。
做下人也是要顾全名声的,名声不好了,哪会遇到好主家呢?
可到此时哪里有人替她们说话?过来了几个年长的妇人将她们拉扯下去了。
“太太和四少爷的早饭还没吃,”杨婆子说,“到时叫厨房赶紧预备一桌饭菜上来,也好叫四少爷吃饱了读书。”
“这一顿就免了吧!”张妈说,“午饭时再说吧。”
下人们散去后都在私底下议论,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温鸣谦再怎么不得势,终究还是这府里的主母,那两个丫头实在太没眼色,到如今宋姨娘也保不住她们。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到底是发作起来了。”杨婆子扶着宋氏往回走,“不过我还以为那姓张的老货第一天就忍不住呢,谁想到了今天才发作。”
“那个张妈是个粗中有细的,”宋氏轻笑了一声说,“若是头一天发作起来,至多训斥那两个丫头两句,往后自然也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她们起先不说话,就是有意让人越来越放肆。然后再当众闹起来,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小夫人这么一说,果然是的。”杨婆子点头,“咱们真要把那两个丫头给卖了吗?”
“当然要卖。”宋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但要卖,还要大张旗鼓的卖,让众人都晓得咱们夫人的威风。”
杨婆子立刻会意,拍手道:“妙极,妙极!小夫人说的实在有理。”
“此外,再安排两个丫鬟过去伺候。”宋氏道,“这一回该派什么样的人过去,你心里要有数。”
“老奴知道,要派伶俐聪明,又忠心的。”她把忠心二字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