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陈公能来正是求之不得。”6康说着,有些尴尬的搔搔头,道“来之前阿翁还交代我到达长安一定要先拜访陈公,倒是我贪玩了。”
本来祖父千叮咛万嘱咐到长安一定要先去拜访几位大佬,6康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结果一到长安,全都抛到脑后了。现在想想,多少有些愧疚。
“年幼贪玩,倒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多谢陈公谅解。”6康先是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开口问道,“咦…我们只通知府里的家将,陈公如何晓得我们今日抵达长安?”
这时,家里的丫鬟也给二人端来茶水。陈叔达轻抿一口,喉咙顿感舒适,笑道:“岂止是我知晓,现在长安但凡消息灵通的,没有不知道你到长安的。”
为什么?我有那么红吗?6康脸上挂满不解,开口问道:“我做了什么了吗?为何那么多人知晓我到长安的消息。”
陈叔达原本和蔼的面色一肃,背诵似的,道:“洛阳近郊十里之内现楼船,方无帆,两边多设划桨,起楼三层,高百余尺。左右前后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可容纳近千人。”
“这是?”
“秦王殿下就在洛阳眼线给长安来的情报。。”陈叔达又啜了一口茶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太过招摇了啊!”
“不过是艘楼船而已,不至于吧?”6康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至于?你可知道当初王濬就是以楼船顺流而下,一举灭了东吴?
洛阳刚平定不久,百废待兴。城内更是被王世充弄的哀嚎遍地、满目疮痍。你那一艘楼船虽不至于占领洛阳,可要在洛阳覆雨翻云、烧杀掳掠,怕是轻而易举吧。”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楼船战斗力自然不可小觑,何况楼船还能容纳近千人。万一哪天有人灵光一闪,学习吕蒙白衣渡江,把士兵藏在甲板里面。那大唐好不容易攻下的洛阳不就扑街了么。
6康越想越害怕,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对大唐构成威胁了,不会这几天已经有探子准备暗杀自己吧。手心开始冒汗,身子也有些颤抖。说道:“江南平定不久,消息闭塞。楼船是族里准备的,我们一行也不过五六十人,绝无威胁。就是不知道陛下是怎么看的?”
“好在我之前就告知陛下你要来京的消息。陛下收到探子密信,便有些怀疑,于是召我进宫。我算了算你们的行程,又看了密信,断定是你们,于是告知陛下,陛下也就放下心来。”陈叔达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6康听完,心顿时放下大半,站起身来,朝陈叔达深深行一礼:“多谢陈公。”
陈叔达罢罢手,道:“不必多礼,我与你阿翁乃是旧友,你也算我的晚辈,照抚你也是应该的。这次的事也怪不得你,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多谢陈公教诲。”6康又行一礼,而后坐下,不解道:“不知陈公此来所谓何事?”
陈叔达拍拍额头,有些懊恼的说道:“哎呀,差点忘了正事。陛下知道你快到长安,也明白你的来意,便让我什么时候带你入宫觐见。
我想你今天也该到了,准备明天就带你入宫。长安不比江南,你6家在此根基不深。早些面见陛下,也好寻求陛下庇佑,早日在长安立足。”
6康听罢,很是感动,在后世除了家人,很少会有人像这样为自己考虑。当下也不多说什么,无比认真的听着陈叔达把入宫觐见细节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