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败了呢……??我心惊胆颤的听着这毫无人道可言的荒谬事,不禁问道,聂风摇摇头,而聂雨替她接话:?死,仅此一路。?
?于是便趁着二十足岁前逃出来了??江烟渚听的十分仔细,她静静地臆测道,而聂风面上有些黯淡的頷首道:?是的,我们如此犯下违背行为,私自叛逃,故遭组织下达指令,欲将我俩叛徒给剿杀。?
?方才那恐怕不是第一次遇上组织遣来的人,你们先前是如何逃过一劫??
?约莫两三个月前,我和阿雨由组织彻夜逃了出来,不料当真被人给缉捕,抓了个正着,差点儿便要被杀了。?聂风抬起头望向远方,悵然道:?所幸被一名善心男子出手相救,他不知施了甚么奇异术法,将那追杀的刺客给击倒,过后也不再追杀我们,对了,那善心男子便是我们欲至梓州会合之人。?
听完这堆荒谬事,脑子一时仍消化不来,而江烟渚倒很是平静的沉思着。
?阿雨,你伤口还疼么??聂风凝着一旁聂雨,关心问道。
?不要紧,这点伤……无妨。?聂雨咬着牙,恐怕是在逞强,江烟渚见状,由包袱中取了个药丸似的东西,往聂雨嘴里一塞:?雨丫头,把这吃了。?
?唔!!你干啥呢?!餵我这甚么东西!?苦死了!?聂雨惊呼大喊,眉头皱的颇深,差点儿没将那药丸给吐了出来。
?你且放心,才不会要了你的命,免得我们还得于这荒郊野外替你收尸。?江烟渚恢復了轻松神态,打趣她道,聂雨气的鼓起了嘴,可那药丸的苦劲一来,又不由得盈出泪来,我看的也颇为无奈,只得苦笑着问道:?烟渚,那药丸竟是甚么??
?秘密。?
?…………?
我直是好气又好笑,无语的盯着她瞧。
?好啦、好啦,不过止痛的药罢了,俗说良药苦口,雨丫头你且忍忍。?听她说完,聂雨才放宽了心,可仍是不住的泪眼盈眶,恐怕那药丸当真十分的苦……。
青任渊……那极为残忍不人道的刺客组织,自幼年时始接受训练变成杀人利器,换言之不便是要抹灭作为人类的情感?况杀人本就非为常理,竟还真有这般专门组织……为何世上要有诸多杀戮?为何人与人之间不得平和相处?
风姑娘和雨姑娘皆是由那残酷地方逃出来的,恐怕她们早已经歷了许多非常人所能耐的残忍事情,怪不得初见雨姑娘时,明明差点儿便要被猛兽给撕咬成块,面上却是那般毫无惧色的模样。
不知为何,我心中对于杀人一事十分愤恨,许是我性子较为正派,愤世嫉恶,看不惯那恶行恶状,也或许是我自个娘亲也死于非命,惨遭外人杀害而……等等……?
『身着一身漆黑装束』
杀害了我娘亲的男子,和忆中与我十分亲暱的神秘女子,同样都身着墨黑衣装……难不成……他们也都是青任渊的刺客……?
?泉,怎了?脸色这般不好。?推论出的事,令我惊诧的倒抽了口气,江烟渚见我面露难色,轻蹙着纤眉关切道。
?没甚么,想些事罢了。?
?青任渊的事??
我点点头,江烟渚抬起头望向乌云密布的灰濛天空,她寓意深长的浅浅道了句:?如此残酷之事,但愿与我们都无有关联。?
?是,但愿与我们无有关联。?我也跟着抬头仰望天空,随那轻风吹拂,飘来朵朵的云,似是较于方才更形浓厚,恐怕便要下起雨来。
?似是要落雨了,我们出发罢。?我站起身,拍去衣摆沾染的尘土,待她们也都准备妥当,我正欲踏出步伐离开时,后头却传来了聂雨的叫喊声:?喂!别藏了,快给我滚出来!?
跟踪……不止一个……?
想起了方才与豫锋对峙的情景,我不禁冒起冷汗,紧握着剑柄蓄势待发,不料江烟渚伸手制止了我,向我微微一笑,我不解的看着她,转过身瞧去,却见一个高窕身影由石壁的拐弯处走近而出。
?说,你有何目的??聂雨紧握着两柄雕花短刀,作势威胁他莫要妄动,那男子吓了一跳,连忙伸出双手招降,慌张的道:?咱、咱没有恶意的啊!方才、方才见着那男子神神秘秘的跟着几位姑娘,咱心道不对,才跟了上来,不料竟当真打的见血啦!所幸各位姑娘们平安无事!?
?…………?
那带着木雕面具的男子,身版高硕,虽顶着一头杂草似的短发,可听那相当特殊的怪异语调,不是他……还有谁呢?
?何暮,你怎的跟来啦。?我欣喜的道,江烟渚倒是在一旁默默窃笑不语,那神似何暮的男子慌忙的搔搔头,撇清道:?孰、孰是何暮啊?咱……啊!……在、在下唤作任光,仅是个路过的良好青年!?
我听的心里不禁暗暗发笑,而一旁聂氏姐妹俩都露出副困惑面容看着我俩。
?任公子,你该不是覷着几位姑娘美貌而追着来的罢??江烟渚绽着微笑问道,分明是心知肚明,这女子怎的这般爱打趣人家……。
?绝、绝无此事!咱……在下对天誓示,对几位姑娘绝无非分之想!?何……任光虽面具罩着上半脸,可未遮掩的部分早已通红一片,甚是红透至两耳根处。
?你这傢伙到底有甚么目的?!?聂雨对他不满的咬牙切齿道,吓的任光又退了几步,我赶紧上前解围:?雨姑娘,风姑娘,这男子瞧来并无恶意,不如就随他与我们同行……呃……人多也热闹些罢。?
我本不擅说谎,绞尽脑汁随意诌了个勉强的藉口,馀光瞥见一旁江烟渚竟忙着看戏,我瞪了瞪,她这才出声相助:?是呀,任公子不如便与我们同行,遇上甚么麻烦事,也多个人可差……帮把手,风姑娘,雨丫头,你们可介意??
?若任公子有意同行,小女子自是荣幸。?聂风拱了拱手微笑道,仍是一贯的客气有礼,而聂雨倒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语气:?哼,随你们便。?
?阿……多谢各位!?任光一听闻得以同行,满心欢喜的道谢。
失去记忆初醒神后,这短短一个月间,与神祕大夫江烟渚相识,患难相共的经歷了许多事儿,也逐渐忆起些零星片段,然我追寻丢失记忆的旅程,彷若漂泊岁月,恐怕仍相当的遥远、漫长……。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