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卖雪糕的,是个青年人,胸前挂一个小箱子,用厚棉巾盖住,吆喝道:“五羊雪糕!五羊雪糕!”像是贩卖一份情怀,覃志钊问方焕吃不吃,方焕觉得心里很烦,胡乱点了一下头,覃志钊便朝门口走去,只留下方焕和覃忠二人。
方焕说:“你那个同学太难相处了——”
“没有啦,子煜只是较真。”
“真的特别小气,”方焕接着说:“我不喜欢小气的人。”
覃忠觉得为难,但也无法责怪秦子煜,毕竟他们姐弟在香港开店很不容易,“那你还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他趴在一旁看着方焕,眼睛乌溜溜,像一只忠心耿耿的大狗狗。
方焕心里一软,勉强笑了笑,“你好好念书吧!”
“又来!”覃忠一听这话,立刻打起精神来,拍着桌子:“我大哥派你来当说客是不是。”
“神经。”方焕朝他翻白眼,“你拍什么桌子,拍什么拍!”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怒为笑,好像化解了刚才的郁闷,方焕问到这间店的情况,覃忠一一作答,方焕有点好奇:“他们是姐弟?那怎么姓氏不一样?一个姓邝,一个姓秦。”
说到这里,覃忠一个劲儿地比手势:“嘘——嘘——”像是有什么惊天秘密。
原来他们并非是亲姐弟,是邝姐早先嫁给了秦子煜的哥哥,但长兄因病去世,邝姐不忍撇下他一个人,便一直带在身边,当做是自己的弟弟。没来香港之前,秦子煜性格更为内向,也许他也想替嫂嫂争一口气,发誓要念好书,将来好报答她。
方焕说:“秦子煜这人我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覃忠笑道,“子煜对我很好的,在学习上帮了我很多,就连我想来学习面点,也是他主动提供帮助。”
方焕不说话了。
覃忠推了推他的手臂:“怎么了。”
方焕还是不理他,闷想了半天,“直觉,哎呀,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也对我很好吗?”覃忠说。
方焕见他这样说话就有气:“你是你,他是他,这能比吗?”说到这里,方焕忽觉有些失言,羞于表达平日里藏在心里的情绪,又气覃忠脑袋很笨,连这都想不明:“猪头!你是——”
“猪头就猪头。”覃忠也不生气,还支着下巴看向方焕。
覃志钊从不远处走来,手里那些一些冰饮及雪糕,冰饮送了老板娘,雪糕有三种口味,覃忠逐个看包装:“红豆、绿豆、黑芝麻——”他侧过脸问:“阿焕你喜欢吃哪个。”
“我随便。”方焕说。
覃忠说:“红豆应该更甜吧。”说着,他又风风火火地跑开了,好像也要拿一份给秦子煜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