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显然有些诧异,因为覃志钊既没有像查理那样苦口婆心,也没有任何多余情绪,方焕甚至有点纳闷他为什么不生气。
孩子毕竟是孩子,闹一会儿就累了。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说话,再后来渐渐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车子等待红绿灯时,方予珊睁开眼,轻轻打了个哈欠,摇晃弟弟的手臂:“阿波——”
空气中有一声很轻的‘嗯?’声,像是没睡醒又不肯错过应答,接着撑懒腰的声音再往下沉了点,覃志钊感受到后背座椅传来一股很轻的踩踏力量,周遭恢复安静,方焕像是又睡着了一样。
“周末陪我上马术课好不好?”予珊说。
“不要。”这句话吐字十分清晰,覃志钊下意识往后视镜看,方焕端坐起身,正在揉眼睛。
予珊语气轻快:“你就当陪陪我,没说骑你的马。”
“嘁,想得美。”方焕别过去脸,望向车窗外:“我的马还没长大呢,不能骑。”
有关方焕养的动物覃志钊大致有些了解,瞿伯怕他记不住,专门打印了一份表格,上面详细记录哪年哪月哪日,方焕因何种缘故养了哪些动物,那只小马驹现在马场,方焕每隔三个月会去看它一次。
“三个月到了吗?”方焕问。
方予珊想了想,说:“早就到了呀,最近你一直在练习合唱。”
“噢,那去看看。”说着,方焕往前探,用手臂抱住前排座椅头枕,偏头看向覃志钊:“周日去马场吧,我和爸爸说。”他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覃志钊。
覃志钊正在打转向灯,说:“好。”
有关覃志钊惜字如金这点,方焕格外满意,沉默又守职。
方焕不知道四姐姐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马术课,但他去马场显然不是为了骑马这么简单。
周日出发前,方焕携带了一份塑封材料,一直到了马场,覃志钊才知道方焕是在担心那只马的健康状况,好像说当初救助它时,它的左后腿有伤。现在三个多月了,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兽医显然跟方焕很熟,是个会讲中文的英国人——墙上有他毕业于英国皇家兽医学院的照片。
“i&039;sure射&039;llbeadyoucatoseeher,thisway”兽医在前方带路,还用中文问候覃志钊,说之前怎么没见过他。覃志钊只是礼貌一笑,继续陪同方焕往前。
几个人最终停在一间马厩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