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锦衣卫再次重复了一遍渔民们被佛朗机船队袭击的消息。
这让朱由校顿时就火冒三丈。
“去月港!”
原本拍卖给他带来的那一点喜悦,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等他赶到月港的时候,所有出海打渔的舢板都已经陆续归来,可站在码头上看去,港口里的舢板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少了很多。
甚至就在码头不远处,还停着两条受损的沙船。
那是被火炮打中后留下来的痕迹!
“陛下,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陛下,我家夫君就这么没了,这让民妇该如何是好啊。。。。。。”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爹,你回来啊。。。。。。。。”
“。。。。。。。。。。”
那些闻讯赶来的渔民家属,聚在码头附近,泪眼婆娑的看着远处的海面。
听着他们的哭声,朱由校的怒火越发的难以遏制了。
“孙康旺!”
“臣在!”
“传朕旨意!命镇海卫、永宁卫两卫指挥使以下辖各所,于接令之时起,立刻率所有战船前来,不得有丝毫延误!”
“传旨郑芝龙,率南海水师即刻出港,将鸡笼给朕围了!”
“传旨李定国,立刻清点火器,率神机营来月港待命!”
“朕要让佛朗机人,血债血偿!”
“是!”
孙康旺躬身一礼后,便把一群锦衣卫小旗叫了过来,各自嘱咐了一番后,这些小旗们便各自骑着战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了。
另外还有一队人,乘船朝着金门岛赶去。
就在这时,施邦曜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看着那四散离去的锦衣卫小旗,他几乎不用猜都知道朱由校想做什么了。
“陛下,三思啊!”
他的神情很是凝重,跳下马后,朝着朱由校深深一礼。
朱由校盯着他,皱眉问道:“三思什么?是朕让百姓们出海打鱼的,如今出了事,朕就该为他们讨回公道!”
施邦曜连忙解释:“陛下,事发突然,臣以为应该先派出人手去事发海域搜查一番,就算真要开战,也该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后再出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的话虽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朱由校却不这么看。
“施知府,朕可以告诉你一点!”
“在朕这里,报仇从来都不隔夜的!”
说完这些,他完全不再理会施邦曜是什么反应,指着那些渔民家属,向鮥瞳命令道。
“所有遇难渔民,每家五十两银子抚恤!”
“家中凡有五十岁以上老人,或十五岁以下幼儿的,免除一切税赋,每家每月再给粮五升、油一升、棉布一丈!直至老人过世,或幼子成年为止!”
“另外,若是他们同意的话,每家可送一名男丁入金山所。”
能够出海打渔的,皆是一个家里的顶梁柱,他们遇害,最苦的便是留下来的一家老小。
朱由校能做的,也只是让这些渔民家属们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虽然这抚恤已经算得上是丰厚了,可跪在地上痛哭的那些百姓,依然还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