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俩人就差堵被窝里了!当时居委会田大妈也在场,你不信我行,还不信组织?”
老乔大惊。
……
这天,钟锐正在机房和谭马们进行试验样板测试,许玲芳到,一身黑西服套裙,长统袜,半高跟皮鞋,总之,今天她是按她想象中的职业妇女要求自己。套裙的透气性不太好,涤纶一类,加上挤车,出了一身的汗,化妆品和上汗水,把脸上的汗毛孔都腻住了。进门前,她用手纸仔细把脸上的油汗蘸蘸干,调整好心态,推门进。
“钟总,你好。”同时不忘冲屋里其他各位点一点头,一举一动透着职业妇女应有的大方和干练。
钟锐戒备地看着她,“你好。……对不起,我这正忙。”
“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钟锐对谭马们:“你们先弄着。”出机房,带许玲芳进他的办公室。许玲芳四处打量,“条件不错嘛。有本事的人倒是不一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您有什么事?”钟锐打断了她。
许玲芳在钟锐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试着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以显得随意和自如,做不到,裙子太窄了点,两腿紧紧并拢还撑得起褶,只好作罢。钟锐没坐,靠桌沿站着,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许玲芳不在乎,她心里有底,今天,主动权在她的手里。她是这样开的场。
“放心,钟总,别的事跟我无关,我只管我们家老乔。”
“老乔?”钟锐颇有些意外。
许玲芳很得意,但没有流露出来,而是很诚恳道:“老乔需要工作,您看可否到您这里?”
“这里不需要老乔,”又补充一句,“不需要他这种业务的人,请你们谅解。”
许玲芳沉吟片刻:“钟总,有些事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钟锐看她,她说,“不错我和王纯是有一些小摩擦,但绝无根本的利害冲突。我一直很喜欢她,摩擦产生的主要责任在我,毕竟我是老同志,受党的教育比她要多些,不应该得理不让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担什么?”
“那事跟老乔没关系,他的工作问题还请钟总多多关照。”
钟锐这才明白了许玲芳的思路,但他没说什么,只简洁道:“我说过,公司里不缺人。……你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就是说,钟总不肯原谅了?”
“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这个。对不起,我很忙,没事就请回吧。”起身送客。
许玲芳岿然不动:“请回?那么容易?钟锐,这半天我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你要是给脸不要就别怪我了。”
钟锐并不感到意外,只静静地等下文。
“我认识钟总的夫人,”这个钟锐没有想到,许玲芳得意地一笑,“本人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今天既然来了,就要解决问题。”
“随你的便。”
“钟总无所谓?”
“有所谓。可是——不怕!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许玲芳腾地站起身,横钟锐一眼,转身走。
“等等!”钟锐在身后叫。
他害怕了。但许玲芳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之色,相反,更加诚恳。她用息事宁人、推心置腹的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愿这么做,何必呢,俗话说,宁拆千座庙不破一重婚……”
“不不不,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的地址?”
许玲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尖声地:“好好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向外走,走几步,立住,对钟锐:“就不想听听我的计划?”
钟锐不响。
“我知道这事你根本就不怕你老婆,也许你正巴不得她知道了跟你闹离婚你好……另找新人。我不傻。我找你老婆不是让她跟你闹,是让她去找你的心上人!到她们单位去揭发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让她抬不起头,见不得人,让她这辈子别想翻身!”说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