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哈着气,眼前又模糊地看不清视线,晕乎乎地用哭腔应了几声,“哥哥……重,重——”
宁轻鸿揉着人肚子的手微微一顿,“再揉重一些?”
乌憬紧紧闭着眼,发出几声细小的哭声,又点点头。
()宁轻鸿索性微微向下,用指尖拓了进,他还未怎么动作。
乌憬就翘着脚尖,眼都快翻过去,哈出一口长长的热气,又淅沥了些。
一直到深夜,最后只会胡言乱语,说不清楚半个字的乌憬,才被人抱下了热汤池子,沐浴洗漱着,换好了入睡用的雪衣,被宁轻鸿用鹤氅裹着,带回了寝殿。
等进到榻上的帘帐时,已然趴在人肩头,囫囵梦呓着熟睡过去。
少年被人抱在怀里睡了一夜,在寒秋的冷天醒来时,被褥中都是暖和的,迷蒙中还未彻底清醒,迷迷糊糊看见眼前人时,就下意识仰脸亲了下对方的唇角。
反应过来后,昨夜混乱的记忆一下被回想起来。
什么趁他脑袋被糊住时,故意吓他,让他怕得不行,后头又骗他自己去揉自己的肚子。
太过分了,他霎时浑身都开始发起烫,带着些恼怒,又不能完全生起气来。
自个憋闷了片刻,报复性地想把人吵醒,又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往人怀里埋深了一些。
宁轻鸿被闹醒,“乌乌?”
乌憬不理人。
“乌乌今日可不能贪睡。”
“约莫巳时便要回程了,到底是荒郊野岭,要是落后回去,怕是会让有心人记挂上。”
“入京后,百姓还得再瞧一次乌乌,等回了宫,乌乌再睡个回笼觉?”
宁轻鸿轻声细语道。
乌憬翻了个身,自己蜷进被子里,光看背影就能瞧出气呼呼的。
宁轻鸿失笑,“那便再许乌乌睡一会儿。”
乌憬从背后被人搂进怀中,他在这份暖意里又熏出了些困倦,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抱到了回宫的马车上。
药不知何时被人上好了,除了朝冠未戴,也还未洗漱,天子龙袍都穿好了。
他坐在宁轻鸿腿上,搂抱着人的脖颈,还有些不太清醒,就着困意发着呆。
等入京前,才在马车上洗漱了一下,戴好十二旒冠冕,上了舆车,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被众人瞧着,但隔着帘帐同十二旒,也敢开起来了小差,昏昏欲睡地回了宫。
他昨夜被作弄到这么晚,
今日总是要补回来的。
最近重阳还会放三日的假,他国子学也不用去上了,能安生在宫里的养心殿中住着,而不是为了赶路,住在宁府上。
只是用了午膳后,午觉还没补睡多久,就被宁轻鸿哄着唤起来,说是要听左相授课。
乌憬如遭恶耗,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巴巴地拽着人袖子,“我听我国子学里的同窗说,九九重阳不是要假三日吗?”他急得不行,“我都瞧见你前几日颁得圣旨了,写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