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没应,也没点头,过了许久,才迟疑地问,“那……要什么时候病好?”
拂尘见陛下总算开口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这奴才便不晓得了,许是这两
日,抑或是要再过十几日。”
他不敢再揣测天子实际并没有痴症一事,又能瞧得出来千岁爷对陛下并不一般。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再加上陛下好似当真没有坏心,拂尘自然喜于瞧见两位主子交好,也衷心伺候着天子。
乌憬闷闷点了下头。
他不知实际情况如何,这癫疾除了心情不好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什么时候又能发作完,变回心情好的时候呢。
先前觉得自己被冷落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但又变成了另一种,是有些不开心的,又觉得他也不能怪对方。
因为每次都是他害怕,先跑走的。
他胆子就是小,
就是控制不住。
他要做些什么吗?
乌憬,“我可以去城郊的别院——”
拂尘打断,“千岁爷离府前发了话,让陛下在府里待着,好生去听学。”
乌憬霎时顿住,听懂了。
是不让他去找的意思。
他吃了晚膳洗漱完后,睡在这间寝房里,抱着被褥滚了好几番,才不安地睡去,翌日醒来,又披着晨露去国子学了。
照旧在学里听老教傅抚须一句一句地念着诗词歌赋,自个慢吞吞地背着字。
敲钟后偶尔应付来寻他聊天的人,又被新认识的同窗学子带去国子学里的膳厅用了午膳,在备好的厢房歇了一会儿,睡了个午觉,午后又要听学。
酉时落学,乌憬拿着自己几本要带回府里继续学的书简,边跟一起同他走着的同窗学子们说着话,大家伙一起走着出了国子学的府门。
抱着书的少年下意识仰脸去看各家马车前挂着的灯笼,寻着那个“宁”字,好不容易寻到时,却一下愣住。
隐约间好似瞧见了眼熟的身影。
乌憬发着怔。
“宁憬?宁憬!我们走了啊?”
“明日见?”
一连唤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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