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这才开开心心地跟着宫人走了。
宁轻鸿瞧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把折子合上,掀开下一本。
拂尘当即跪下,“奴才知错。”
宁轻鸿,“下次陛下进来前,将燃香用回正常剂量,他并不如我,还不曾习惯药力。”他一目十行,一心二用,“抑或领人去别处玩着。”
拂尘讪讪应“是”,他忧心忡忡道,“爷若是困了,就去一旁歇歇。”
宁轻鸿只淡淡应下。
一个半时辰后,桌上的折子总算不剩,宁轻鸿将笔搁在笔山上,他阖上眼,按了按眉心。
拂尘几乎要胆颤心惊,“爷,您去歇一会儿罢?”他劝着,“也到午膳的时辰了,老奴让太医院煎碗药过来?千岁爷用了膳后就紧着吃下?”
宁轻鸿揉着眉心,“不用,直接将药端过来。”
太医将药呈上时,他正坐在御书房的窗棂下,秋日午后的光线照进来,打到那只半膝高的案桌上。
一旁斜斜摆着一把紫光檀春椅。
木料通体乌黑,座椅上还摆着个蚕丝面的软垫,两侧扶手细长,靠背斜着向后。
比之画中的醉翁春椅,瞧着还要金贵。
宁轻鸿斜斜靠着,闭目养神。
被拂尘提醒后,才将药饮了一半入肚,一个既能产生困意,又不会彻彻底底让人睡死的量。
待千岁爷又阖上眼,殿内的宫人都安安静静地低眉垂首,拂尘挥挥手,便鱼贯涌出。
只在大开的殿门旁候着。
另一旁,乌憬吵着让宫人把自己的布老虎拿过来后,就当做毛线球一样,跟御花园的小狗抛着玩。
他扔,小狗拖着残腿去捡。
因为天子喜爱这只小野狗,太医院也对这只小狗的残腿格外重视,医了这么些日子,小狗的腿总算可以在地上点一点了。
虽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也不至于完全不能动。
乌憬抛了两三回,让小狗运动了一下,才叫那个被咬得都是口水,脏兮兮的布老虎捡起来,又抱起小狗,郑重其事地说是把布老虎送给它。
小狗“呜呜”直叫。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乌憬全身上下都沾了狗毛,直到午膳才被带去洗了手,去吃饭。
()结果到了膳厅却只有一个人,
乌憬等了一会儿,
直到宫人都给他布完膳了,还是没等到宁轻鸿来。
乌憬只好自己慢慢地开始吃午饭。
等用到一半,他隐隐发觉了什么不对劲,膳厅的宫人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格外谨小慎微起来,走动做事都放轻了步伐,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些宫人只有在宁轻鸿跟前才会这样,在他这个傻子皇帝面前虽然恭敬,但并不拘谨。
乌憬用完膳,想着该到对方批完折子,休息的时间了,结果宫人带他到了御花园后,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他抱着小狗,坐在石凳上,一时有些纳闷。
后面又重新收拾收拾心情,在御花园打发时间,黄昏到来时,乌憬正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小狗蜷缩在他脸旁,也在酣睡。
被宫人叫醒时,乌憬模模糊糊醒来,才发现到了晚膳的时辰,不知怎么,他有些期待,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心情有一点踊跃。
等再次到了膳厅,却依旧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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