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面对怀孕的卫楚,卑微求生的卫小世子完全不敢当着自家娘子的面,轻易做出忤逆之事。
此番借着令人倍感昏沉的酒意,卫璟总算是敢于放飞自我,肆意在卧房内撒泼打滚起来。
他无论做什么,卫楚都耐心地夸奖个不停。
“哎呀,相公真厉害。”
“嘿哟,相公这个空翻实在漂亮。”
“天哪,相公这副样子比小元宵还要乖,当真是可爱极了。”
“震撼,相公竟然可以倒立如此久的时间,实在让我自愧不如。”
就这样,卫璟在卫楚一声声“相公好棒”中逐渐迷失了自我,硬是冲出卧房,将元宵和大中小元宵用来抛咬的树枝给踢了个干干净净。
末了还拉住站在卧房门口的戏命,嚣张跋扈地问他道:“戏命,你可知道在家里说了算,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戏命为难地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卫楚,好心规劝卫璟道:“小主人,慎言啊。”
然而卫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比情绪不佳的卫楚还不好惹:“怎么就慎言了?我为何要慎言?”
戏命见再不进行阻拦,恐怕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他家小主人都要睡在卧房门外的廊下了。
出于对卫璟日后遭遇提早表示的同情,戏命上前对卫楚抱拳道:“世子妃,小主人今日喝得多了些,所以……”
卫璟暴怒而起,一巴掌拍在门前的主子上,对戏命高声喝道:“你不用替他求情!”
戏命:“……”我是在替你求情。
“所以行为举止上略有失态……”戏命坚持说完。
卫小世子越发不高兴起来:“变|态?你说谁变|态?”
戏命:“……”爱谁劝谁劝吧,他不管了。
“世子爷今日该不会是喝到假酒了吧?”
格芜忧心忡忡地看着发疯的世子爷,对趴在一边的添奕道,“要不要赌一把,两片金叶子,猜猜世子爷今夜酒醒后,会被世子妃打几巴掌。”
添奕的视线紧紧盯着院中抱着中元宵嘟嘟囔囔个不停的卫璟,迟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忽又瞧见卫璟一脚踢翻了小元宵正吭哧吭哧地吃着的餐食,还骂了句“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卫楚太过分了!都不许吃了,走,跟我去吃肉!”的反动言论,紧忙添了一根手指。
格芜意外地挑挑眉,“才三巴掌?”
添奕摇摇头,言简意赅:“我是说,三十。”
格芜:“……”
临近丑时,尚未清醒的卫璟依旧在对清沐阁院中价值不菲的古董进行着惨无人道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