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纪宁神色略过一丝迟疑,不过很快又被轻巧的笑意所取代,“父皇,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皇儿今日进宫,也是有事情想向父皇禀告。”
&esp;&esp;“哦,何事?”
&esp;&esp;纪宁面色凝重,“父皇可还记得,儿臣前段时间所查的有关幼女拐卖一事?此事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其实背后利害关系实在惊人。”
&esp;&esp;她微微一叹,“就是儿臣,也不敢再深查下去。”
&esp;&esp;……
&esp;&esp;☆、嗯嗯嗯
&esp;&esp;纪宁如此一说,赵祁洛动怒了。
&esp;&esp;赵祁洛是明君,勤于政事,同时眼里也揉不得半点沙子,最恨那些贪官污吏龌蹉之事。
&esp;&esp;“天子脚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朕倒是想知道,他们眼底还没有朕这个皇帝。若素,你不必担忧,有朕在背后替你撑腰,你只管放手去做。”
&esp;&esp;纪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虽是女子,但自幼就跟在赵祁洛身边,世面见得不少,也深谙官场之道。
&esp;&esp;别看她在朝中为官整日的上蹿下跳掀风作浪,惹得朝中诸公大为不满,但她很会把握度,而且都留有后招。虽然有老爹皇帝和老公首辅,但若做得太过分,堵不住悠悠众口,也很难真的全身而退。
&esp;&esp;这次调查幼女拐卖一案,纪宁越深入调查越心惊,这事背后所牵连的,竟然是皇室宗亲。
&esp;&esp;纪宁也是皇家人,自然深知此事严重性,若是再继续查下去,怕是会引起天下震动,而且让皇室蒙羞,这是纪宁所不愿看见的。
&esp;&esp;所以今日受审,她也只是点到即止。
&esp;&esp;“皇儿得知,这背后最大的东家,是安王。”
&esp;&esp;安王在当今天子争权时,也出了不少力。赵祁洛一登基,就给予很大的恩惠,封地优渥的湖州,并且准予他可以养三卫亲兵,以及私募官兵来镇守湖州。
&esp;&esp;一卫亲兵是七千五百人,此待遇相当于亲王待遇。
&esp;&esp;安王如今在皇室宗亲里,可谓是势力最大的一脉。
&esp;&esp;也难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纪宁,此刻也显露出一丝颓意。
&esp;&esp;同室操戈,不仅让世人看笑话,而且怕是还会引起祸端。
&esp;&esp;赵祁洛闻言,愤懑的同时却也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esp;&esp;都以为天子是这天下间权柄最大之人,却不知,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对于很多事情,也有心无力。
&esp;&esp;“若素,这次你以身犯险,实在是委屈你了。”赵祁洛按着纪宁的肩膀微叹。
&esp;&esp;纪宁摇头,“能为父皇效力和分忧,若素从来不会觉得委屈。”
&esp;&esp;赵祁洛背过身子,沉默良久,这才道,“皇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朕刚才说的话,你回去后也好好考虑,你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世人都说天家无情,可是皇儿,朕要告诉你,不是天家无情,而是天家的事就是国事。若素,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esp;&esp;纪宁点头,“父皇所图的是天下,所谋的是亿万苍生,若素岂能不明白。父皇且放心,儿女私情与国家大事,若素分的清孰轻孰重。”
&esp;&esp;“你能明白就好,朕甚欣慰。”
&esp;&esp;“儿臣告退。”
&esp;&esp;出了暖阁,纪宁见天色渐暗,没有去翰林院,直接出宫回府。
&esp;&esp;自从入朝做官后,为掩人耳目,她自然是重新置办了一处府邸,和首辅府相邻,平时好串门。
&esp;&esp;她住的府邸和高门朱漆的施府相比,显得很是寒酸,里面也只有一个门子和婆子。
&esp;&esp;在府里换了女装后,她就在后院翻墙进了施府。为掩人耳目,她对府邸下人声称想要静养,府中上下所有人没得同意,不许随意出入她所住的后院,若是发现定有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