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金六,“她偷汉子。”
&esp;&esp;马兰芝脸色苍白的大叫,“你,你胡说。”
&esp;&esp;纪宁冷笑,“你本名叫李兰芝,沧州人士,今年二十八,育有一女,因偷汉子被金六休妻,然后和你那姘夫到了京师,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李兰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死到临头,还不从实招来,否则,本官只能用刑让你招认。”
&esp;&esp;李兰芝见纪宁已经把她的底细给摸得清清楚楚,心知今日已是凶多吉少,再狡辩,也只会多受些皮肉之苦。
&esp;&esp;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的磕头,“民妇知错,民妇知错,还望大人枉开一面,民妇也是受人挑唆并且威逼利诱……”
&esp;&esp;纪宁不再看她,朝案牍后的几位大人作了个揖,“大人,下官还有人证和物证,可证明此妇人确实在污蔑本官。当日下官所杀之人,并不是什么善良无辜的小老百姓,而是奸贼乱党,下官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esp;&esp;说完,她又传了几个人证,其证词与她所说的无异,此事到底,已算是真相大白。
&esp;&esp;那堂上的几位主审官员早在得知陛下有心偏袒纪宁时,就生出忌惮之心不敢拿纪宁怎样,眼下又确实证实纪宁实属冤枉,而且还是为民伸冤才会招来此祸,更是吓得满头大汗。
&esp;&esp;好险好险,索性首辅大人来的早,才没酿成大错。
&esp;&esp;案情审理完毕,坐在中间的萧世然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喝,“大胆贼妇李兰芝,竟敢污蔑朝廷命官,罪大恶极。来人,拖下去先收押,等审问出她背后的同党和主使,再行严惩。”
&esp;&esp;等差役们把犯人带下,堂上的几位大人立即过来先给坐在一边全程沉默的施墨行礼,接着又笑脸相迎的对纪宁寒暄,那番热忱的模样与方才的冷言冷语判若两人。
&esp;&esp;倒是大理寺卿萧世然和左都御史李奇有几分傲气,案子完后长袖一甩便冷脸离开。
&esp;&esp;待堂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纪宁满面笑容的走到施墨面前,“不知首辅大人现在是否回到宫中当值?”
&esp;&esp;身姿修长的施墨要比纪宁高出大半个头,纪宁每次和他说话,都要微抬起下巴。
&esp;&esp;施墨看着她清逸的小脸,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闹够了?”
&esp;&esp;纪宁委屈的小眼神,“哪是我闹,明明是他们先欺负我在先。”
&esp;&esp;“要是为夫再晚来一点,你的屁股只怕已经开了花。”
&esp;&esp;“人家知道夫君一定会及时赶来的。”
&esp;&esp;施墨无奈的微叹一声,世人都说他施墨文能执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殊不知,这世上也有他头疼且无可奈何之人。
&esp;&esp;他家这个的娇妻,隔山岔五总是能惹出些乱子。刚成亲那会就坐不住,趁他在朝中当值时,总爱女扮男装的出去弄出各种幺蛾子,今天是建个商行,明天又是办个什么诗会,精力充沛的很,连施墨都很佩服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esp;&esp;过了个一年半载后,许是在外面折腾累了,竟然又突发奇想说要进翰林,说是这样就可以每天见到夫君,和他朝夕相处,以免受相思之苦。
&esp;&esp;施墨身为内阁首辅,处在朝廷中枢,每日需要处理决断的政事可谓繁多。按朝廷制度,他每半月才有一天休,平时也总是早出晚归,而且回去后,还要忙于白日未处理完的政务,如此一来,自然就冷落了家里的结发妻子。
&esp;&esp;纪宁在他怀里那么一撒娇,泪眼婆娑的说她整日在家里见不到他有多思念,施墨便心软同意了她那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esp;&esp;以施墨的手段安排她进翰林院任编修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本来想她折腾够了自觉无趣也就消停了,而且让她待在翰林院,也方便看着她免得她又在外面惹事。
&esp;&esp;结果不料,他还是远远小瞧了他家那位娇妻上蹿下跳的本事。入翰林还没半个年头,她就折腾成了太子老师,成为了当今天下连太子都敢打的公主
&esp;&esp;马车里的两人如胶似漆,当然如果此刻有人看见,英明神武的首辅大人,怀中竟抱着那位衮衮诸公都暗骂的奸佞之徒,怕是要吓的恨不得滚回自己老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esp;&esp;纪宁娇羞的在自家夫君怀里躺了一会,见他完全坐怀不乱,不免有点不开心,心想到底是夫君定力好呢,还是自己没有诱惑力?
&esp;&esp;身为当朝首辅的妻子,纪宁一直觉得压力很大,谁叫她家这位夫君实在是逆天的不像话。生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也就罢了,还位高权重,惹得外面不知道多少小浪蹄子,想方设法无所不用其极对他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