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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初冬而已瀑布湍急（第3页）

&esp;&esp;她没有愤怒，眼里都是笑，歪着头看着莫黎白。作贱自己的方式，也作贱着沉默。

&esp;&esp;唐理心疼的捏成拳，他满眼痛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苍凉的笑意，恶毒的话语伤害她自己。没有人比他心疼沉枝孟。

&esp;&esp;莫黎白站在那里，看着血泊，面无表情。她收到了不少的冲击，可却是意料之外的，觉得卸下了一层负担，不用她去猜想，不用等待沉默的凌迟。

&esp;&esp;只是此刻血液似乎倒流了，导致她大脑缺氧，反应缓慢了一点。

&esp;&esp;沉默已经一巴掌扇在了沉枝孟的脸上。

&esp;&esp;“你怎么能那样对沉小！？”

&esp;&esp;沉枝孟头都被打偏了，唐理把她抱在怀里，恶狠狠看着沉默，在动手和抱住她之间选择了后者。

&esp;&esp;沉枝孟仰着头大笑，诡异又凄凉，“我不就是找人强暴了她吗？！你当初不也是这么对我的？？”

&esp;&esp;莫黎白看着沉默仓皇地看了自己一眼。

&esp;&esp;“你强暴我几次，我就找几个人强暴她。不公平吗？”沉枝孟眼泪流下来，仰着头看着沉默，“你为一个下人打抱不平，却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吗？！”她嘶吼。

&esp;&esp;沉默闭眼。小小今年36，同当年视频里的白倾一样的年纪。

&esp;&esp;她躺在床上，身上至少有四处鞭子的痕迹，脸高高的肿着嘴角还在流血还在流水，撕裂的衣服什么都遮不住，像一具死尸在雪白色的床上。

&esp;&esp;医生说，外阴严重撕裂，子宫破裂，必须马上送到医院手术。

&esp;&esp;捏成拳的手握紧了又紧。

&esp;&esp;那年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沉默接到那个录音，白倾慌乱的尖叫救命然后断线很多年很多年，一到暴雨雷鸣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全是白倾哭着大叫救命的样子。

&esp;&esp;那么无助那么惨烈，那么绝望。

&esp;&esp;莫黎白看着沉默咬紧的咬肌，额头暴露的青筋。心里短促的猛烈蹦跶，似乎要跳出来。

&esp;&esp;“沉枝孟。”莫黎白声音轻柔，她说，“你可以告他的。”

&esp;&esp;沉枝孟嘶声力竭的大笑，眼泪止不住的往脸庞两边跑，她看着莫黎白，似乎是要把她分裂凌迟，“有用吗？你是什么绝世公主，我能告给谁？你知道深渊有多深吗？他囚禁我，强暴我，我去哪里告告给谁？！”

&esp;&esp;客厅里发着炙热光芒的千层水晶灯没有温度，冷眼旁观。血滩里都是细闪的光。他的灯光下，所有液体均可折射五彩光芒。

&esp;&esp;千层水晶也看不见人性可恶。

&esp;&esp;“他带你去见我的时候你就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平静了，或许是她看起来毫不在乎，她是处在风口浪尖却置身事外的人。

&esp;&esp;沉枝孟瘫坐在地上，紧紧靠在唐理的怀里。

&esp;&esp;“你知道外阴重度撕裂子宫破裂是什么吗？”莫黎白看着那滩刺眼的血，“手术之后她可能会被摘除子宫，大小便失禁，盆腔感染。”

&esp;&esp;“那我呢？！？！谁来补偿我？！”沉枝孟突然起来冲向莫黎白，沉默拉过莫黎白护在身后，沉枝孟冷笑看着两人，眼神冰凉如蛇蝎。

&esp;&esp;“沉枝孟，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更不要用自己的错误去惩罚无关的人。”

&esp;&esp;沉默的手陡然收回，他听见莫黎白说，“这样的你和沉默没有区别。”心脏急速下降，然后沉默感觉有些无力。

&esp;&esp;动动嘴唇没什么话能说得出口。

&esp;&esp;“我没有错！”沉枝孟站好，看着莫黎白，“你怎么看我呢？和你共用一个男人的禁脔，你男人的禁脔呢？”她似乎一秒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着莫黎白，眼神毒辣。要摧毁莫黎白，她告诉自己。

&esp;&esp;唐理痛苦的拉着她往怀里拽，嘴里温柔缱绻的说，“我的枝枝，”还有痛苦，“枝枝啊。”

&esp;&esp;全世界最心疼的枝枝啊。唐理想，没有人比他更爱沉枝孟了。

&esp;&esp;冬天没有湍急瀑布。

&esp;&esp;沉默看着莫黎白决绝的背影，感觉自己就是在瀑布下面，水全数拍在他的身上，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