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沿着竹竿往上爬,“你知道有句歇后语叫‘老房子着火’吗?”
&esp;&esp;“不知道。”
&esp;&esp;“……那我现在告诉你,有句歇后语叫‘老房子着火’,你知道后面一句是什么?”
&esp;&esp;“不知道。”
&esp;&esp;“……我不告诉你,留着你自己去亲自体会吧。”她像个淫贼一般,露出神秘猥琐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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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年底了找房子并不是很容易。苏然一直想买房,既然这次要搬家,最好就直接搬到新家,免得来来回回折腾。她看中了两套,一套是大品牌的精装次新房,地段、户型都很满意,也没住过人,只需要自己添置一些家具就可以直接入住。只是房东出国过年了,要年后才能见面聊;另外一套是期房,就在
&esp;&esp;陈焕庭是三天后回到a市的。
&esp;&esp;虽然在c市他也在远程办公,但是回到a市当天,他还是在公司忙到了凌晨两点才走。汽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行驶,经过一个路口,他忽然调转方向,驶向另外一条道路。
&esp;&esp;风华金都的楼下有一家早餐店,这两日苏然都是在这里买的早餐。今天她照例买了两根油条一袋豆浆,转身时候,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esp;&esp;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车牌,然后她皱眉走了过去。
&esp;&esp;车膜颜色很淡,冬日的阳光洒在陈焕庭英俊的脸上,像一幅优美的油画。车上的睡姿并不舒适,但他的表情却很放松恬淡,似乎沉浸在一个美梦中。
&esp;&esp;可苏然“砰砰砰”三声敲响了他的美梦。
&esp;&esp;他倏然醒来,降下车窗。
&esp;&esp;她看着他,没说话。
&esp;&esp;“昨晚太晚了,就没给你发信息……”他直起身子,平平淡淡地说道。
&esp;&esp;苏然仍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泄露一丝信息,让他一时有些吃不准她内心所想。
&esp;&esp;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开口却是:“你吃早饭了吗?”
&esp;&esp;他看见她手里拎着的早点,便打开车门直接下来:“吃完我们一起去金铭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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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次来,这里依旧充满年久未住人的灰尘味。
&esp;&esp;房间里的陈设很空荡。客厅有一个竹藤编织的沙发,一张桌子、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有一台非常老旧的、体型很胖的电视机;卧室有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还有两个大柜子。
&esp;&esp;“上次回家我将柜子里留下来的东西都带走了,”陈焕庭指着其中一个柜门大开的立柜,“93年后,我外公在a市的一个远方亲戚,算是我表姐那一辈的,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后来他儿子大学毕业留在外地,他们一家也就搬到外地去了。我表姐刚搬进来时候,房间里还有当年存留下来的东西,她都全部打包放在了这个柜子里。”
&esp;&esp;而那个柜子现在是空的,所有的东西陈焕庭上次已经带走了。
&esp;&esp;苏然不死心,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企图找到别的蛛丝马迹。但是房间实在太空了,所有东西一览无余,再认真的寻找也是徒劳。
&esp;&esp;她拍打两下沙发座椅,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失望地坐下来。
&esp;&esp;“你是什么时候自己身世的?”陈焕庭终于忍不住问。
&esp;&esp;她颓然抬起头:“就是我爸去世那时。”
&esp;&esp;陈焕庭隐隐猜到,当年的遗产之争也许也与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
&esp;&esp;苏然三言两句简短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只是在苏淩霆与沈成秋的关系上,她仍做了保留。她曾经仔细地思考过,也许就是因为她生长在单亲家庭,而父亲的性取向又不是世人所认同的那种,这种潜移默化让她对男女之情感受得很朦胧,所以在和沈睿的相处中,她也就糊里糊涂地误以为那就是男女之爱。
&esp;&esp;但她并不怪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她是如此。苏淩霆应是如此。
&esp;&esp;楼上传来笨重地拖桌子的声音,天花板上也配合地洒下纷纷扬扬的粉粒。
&esp;&esp;苏然挥了挥手,赶紧站起来。因为起身太迅速,她碰到了桌角,桌子歪了一下。她将桌子推回原位,却发现桌面晃动,怎么放都高低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