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完了。刚笑完。”小妹赶快收起傻呼呼的梦幻微笑,速速离开。
而一出了小办公室,来到外面接待区时,正好迎上插队的这位客人,姿态潇洒地走进来。
“顾先生就读的高中都出帅哥美女吗?”小妹小声咕哝,随即振作,堆起一个可爱的笑容,朗声招呼:“您好!是梁伊吕先生对吧?请进请进!”
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梁伊吕只停留了二十分钟,便离开了。
之后,顾以法送谢青雯去董家。
路上,他怎样都不肯说刚刚的会谈内容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的脸色相当凝重。谢青雯看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伊吕学长说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坐在车上,谢青雯还是不放弃,追问下休。“你为什么一直摇头?好,如果没什么,你为什么不讲?他和景翔到后期是来往最频繁的朋友,一定有很多事情是别人不知道、而他知道的。”
“对。”开车的人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
“什么东西对?”谢青雯快疯了,她努力压抑自己想尖叫的冲动。
“你说得对,他应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嗷!”
问了半天,顾以法才说了这一句几乎像废话的回答,谢青雯终于忍不住伸手重重搥了他一下,让他呼痛。
顾以法偏着头,欣赏了一下她气得红通通的脸儿。虽然刚才被揍了一拳,不过他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嘴角开始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昔日的她,已经慢慢回来了。
本来就该是个活泼热闹的人儿嘛。
“你笑什么?!”谢青雯火大地问:“到底说不说?!”
“你不用问了,不说就不说。”何必说呢,梁伊吕只是来表达他的不满而已。他用优雅却带刺的口吻,要顾以法最好不要再乱造谣、多管闲事了。
他说,人死为大,如果顾以法继续破坏好友的名声,他不会置身事外。
很显然地,他忘记顾以法也是柏景翔的同学、死党了。
他嘴角的鄙夷,到现在,顾以法还记得清清楚楚,犹在眼前。
顾以法把车停下,丝毫没有露出一点情绪,自在地指点谢青雯:“就是那一栋。快去,我下午会来接你。你不要随便外出,谁的电话都不要接。我四点会来。”
一肚子不愉快的谢青雯忍不住要找碴,举起手机摇晃。“谁的电话都不能接?万一你临时有事来不及,打电话联络,我也不能接吗?”
“没错,不能接。”顾以法只瞄了一眼,脸色略变,伸手便接过手机。“这个给我。我说会来就是会来。你不用担心。”
“那你也不用拿走我的手机啊。”
顾以法不答,端详着那不算太新的机型。“你现在不需要它。先借我一下。”
“你不是不相信所有通讯工具吗?”她没好气,故意说。
没想到顾以法点头。“又说对了。”
幸悻然进了董家,来开门的是个外籍女佣,大约三十出头,浓眉大眼,黑黑胖胖的,看起来很凶。
不过一见到谢青雯,她便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牙齿。她用怪腔怪调的中文说:“泥是……写小姐吗?请进。”
“怎么每个人都认得我……”她一脸诧异。
“她不认得你,她认得诺玛。我跟她说,诺玛讲过的谢小姐要来借琴,所以她知道。要不然,她对访客的脸色可是都很难看的。”董郁琦边说边往这边走过来。
依然长发流泻,雅致的丝质衬衫和长裤,举手投足,都是富家气质美女的味道。
她一手挽着一个价值可能是普通上班族一个月薪水的皮包,一手则是外套,好像要出门的样子。
“我要出门。”她证实了谢青雯的疑惑。头一偏,优雅地指点着:“琴房在那边。客厅的演奏琴只是摆好看的,很久没调音了,你自己选要用哪一台琴吧。需要什么就告诉玛丽亚。她听得懂国语,不过讲得不好。忍耐一下。”
“我叫米丽,不叫玛丽亚!”黑黑胖胖的米丽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