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唐老鸭点点头。“听说她常被揍,揍到要去整型。也太悲惨了。女人如果爱错人,真是连死都下如。”
“唐老鸭,你讲话很像老鸭。”顾以法说。
“喂!”
谢青雯想到车上那个疲倦的浓妆女子,
和那句对不起,
她的鼻子开始发酸。
唐老鸭走后,顾以法望着眼眶红红的谢青雯,叹了一口气。
“哭什么?事情不是都水落石出了吗?”亏他昨晚还特地交代唐老鸭今早要过来医院找他,好让谢青雯也一起听听他们调查的结果。没想到,她听了不但没有拨云见日,反而是这副惨兮兮的样子。
“我没有哭!”谢青雯还嘴硬,她别过头去,用力抹掉滚落的眼泪。
动作牵动肋骨的伤口,她呻吟一声。
“痛吗?哪里不舒服?”顾以法立刻警觉,探身过去细问:“头痛?还是肋骨?还是胃?要不要找护士过来?”
一向气定神闲的他,此刻声音里却透着清清楚楚的紧张,谢青雯只觉得又感动又不好意思。
还有阵阵甜意,慢慢充塞了她负伤、隐隐作痛的胸口。
她的伤,会在这样甜暖的感觉包围之下,好得更快吧。
“没事,你不用太……”她转头想说话。
却是没料到他靠得那么近,头一转,他的唇触上她还有泪痕的颊。
在这种时候还退开的,就不是男人了。
他在十年前选择退后,不过,当时的他只是个男孩。
现在他已经成长,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面对他想要的,绝对不会再迟疑。
他的吻轻轻的,好像怕伤了她。可是,带着最温柔的坚持,品尝着迟来多年的甜蜜。
他不怕分别,不介意等待。
只要她别后无恙,最后,回到他的怀抱。
那天下午的另一位访客,在谢青雯被强迫午睡之际,带着鲜花来到。
好像一座巨塔一般的来人,先谨慎观察了一下,才走进来。
正在翻阅杂志的顾以法抬头看了一眼,又回去读八卦周刊。他旁边还有一迭五花八门、五彩缤纷的报纸、杂志。
“你倒惬意,我们帮你找人,你在这里陪马子。”来人非常之闷,忍不住嘀咕着。
顾以法只是扯起嘴角笑笑,他舒舒服服摊在椅子上,脚跷到收在底下的家属用床角落,确实很惬意。
“小声一点,她刚睡着。”顾以法低声问:“状况怎么样?”
“人找到了。说起来你一定不信,就在柏家后面不远的汽车旅馆里。”把很不搭调的一捧鲜花放到小桌上,麻脸终于自在了一点。他忌惮地看看床上睡得正熟的那位小姐,也压低声音:“汽车旅馆的人说,之前还有人每天去送饭。不过昨天没有去。”
“送饭的人是什么样子?你有问吗?”
“何止有问,我还看了监视录影带。”麻脸得意地说。他这个模样站出去,很少有人敢拒绝他的命令。“是个女的,三十五六岁,身材满辣的,脸没看清楚。”
黄美涓。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爱的是梁伊吕,还是柏景翔?
顾以法无声地叹口气。也许他永远都不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