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老衰喊:“豆豆,豆豆,打豆豆……”
老衰脸黑了,“谁是豆豆,你才是豆豆呢,我是老衰,看清楚点。”
73不委屈
……》
仍坚持,并喊了三遍,“豆豆!豆豆!豆豆!”然后就开始乱七八糟的说:“……我啊,根本是个不被人爱的孩子,我从小就被人当作包袱推来推去……我不喜欢外国,走在不同肤色和长相的人堆里,更显得自己是一个人……”即使迎风站立,作出无所谓的姿态仍是虚弱的。
半天老衰总算听清,当听众便要有点听众的样子,老衰试着发表一下看法。“凡凡你心里有委屈啊。”
“不委屈,”夏凡猛摇了下头,屁大点事是吧,谁还放在心上啊,委屈得过来吗是吧。夏凡瞪着一双被醉意晕染的眸子,潋潋生波的迷离样,老衰使劲往后倚了倚,为了保持清醒,不敢多看。
夏凡又开始舌头几百斤重的说,“我以前,我以前,有过一个特别喜欢的小物件,可喜欢了,天天拿出来看几眼……有一天怕弄丢了,就找了个自认为稳妥的地方放了起来……放心了。结果,结果很久以后我才发现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知道丢在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再找不着了……没了!”有些东西我们认为好的方式,也许正是最糟的。
接下来,重复第二遍,第三遍……
老衰有些坐不住了,他试探着问:“凡凡,你去卫生间吗?”
夏凡不理,继续聚精会神的重复着说她的小物件没了!
老衰就有些不敬业的将听众的身份丢一边,迅速的跑了第一趟卫生间。临去前,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你等我下,别乱动啊,我去去就来哈。”
回来坐好,人果然没动,于是,接着听小物件没了的故事!
过不多长时间,轻车熟路的跑了第二回卫生间!
在第四回放水回来,大惊失色,夏凡不见了!
第一直觉是去了卫生间,喊服务员问:“坐我对面的人去哪了?”
服务员说刚才给别桌上饮料没看到,好在这个时间段店里的客人不多,问别的人,不一会答案传来,立即将老衰惊出一身冷汗:走了,刚才摇晃着走了,还把钱包扔过来将帐结了,但不等找钱就走了。
吧台小心翼翼的将夏凡的钱包递过来,周全的道:“刚才她钱包里共三百五十六块,埋完单,钱都在里面,还有,这是收据。”
老衰拿过钱包追出去了,摩托车还在,就是没看到人。
老衰都快哭出来了,摩托车他没钥匙,自是打不开,只能扔在这了。可关键是人,这跑哪去了?想到时间不长,应该没跑出去多远,选了个方向拔腿就追……
将近一个小时后,方圆一公里的直径内,老衰几乎全踏平了,愣没看到人影。带着哭腔打回电话,问她老妈:“凡凡回来了吗?”
“没有啊,”他老娘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吃个饭你把人给吃没了?”
老衰苦着一张脸,“去了趟卫生间她就跑了,妈,凡凡喝醉了啊,怎么办?她钱包还在我身上,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啦。”
“那还不赶紧去找!”声音吼到震耳欲聋,“这大半夜的,万一出点事就完了,我在这等着,如果回来,我立即通知你。”
“好。”老衰的两瓶啤酒除了四次卫生间,剩下的全变成汗蒸发了。
于是,大半夜的,老衰像无头苍蝇般,在无数街道中穿梭搜寻……
程凯文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眼睛未等睁开,手已经准确的摸到手机第一时间接听,因为这铃声很特殊,专为一人而定。他以为短时间内再不会接到这人的电话,没想到竟在半夜打来:“喂?”
“你好,”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程凯文立即坐直,“你是谁?”
“哎哎,我说,有个女孩子喝醉了,打我的车,一个劲儿让我送她回家,可我怎么问她住哪,她都不说,我只好拿她手机打给你了。”
司机大哥很不理解,这手机里都怎么设定的电话本啊,就数字和字母为代号,比如ABCD,或者1234,弄得跟特务代号似的。谁的手机不是父母家人啊或者兄弟姐妹,再或者朋友或同事的名字,可这手机里的满号码里面找不出个人名。
他不知道,夏凡听说过手机如果丢了,被不法分子的人捡到,会根据里面的人员分类打电话诈骗,夏凡提防来着。这种防范意识另一表现就是,夏凡的住处里还备了一把刀。
再者,她手机里存的号码本就没几个,索性亲人用字母ABCD,熟人用数字1234。
而出租司机打了个数字1的号码,正是程凯文。因为这是认识最早的人,确实应排第一。
“哦是这样啊,真得谢谢您,您说在哪,我这就过去接她,您说出地址,到时车钱加上耽误您的功夫,都将补偿给您。”程凯文控制着语气,尽量稳着对方,迅速跳下床,开始单手穿裤子,套衣服。
怕出点别的事,程凯文不敢挂断电话,“请问她吐了吗?千万别让她下车,我马上就到,您等我会儿……”
程凯文坐电梯时,信号不好,不知是对方挂了还是信号中断,程凯文握着拳,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让司机直接拉她过来,一慌就乱。定定的看着下降的数字变化,心里已急到不行。
74我找不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