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了一下头,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柳生想,也许他的母亲如此的小心翼翼是不必要的,不言不语、善解人意的人也许对于一些事情是再明了不过的。
打开了咖啡店大门的人正站在门边等着他们,为他们撑着门,脸上还是那种无所谓的笑容;柳生很想知道,她到底对什么才是有所谓的?
寻找了清静的位置坐下后,云夜什么也不问,自顾自地点单,享用美味的蛋糕;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情绪;期间,她接过两个电话,都是以德语说着什么,偶尔会皱一下眉头,而坐在她对面的人却完全不明白她说了些什么;柳生比吕士想,他是不是该选修一下德语呢?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三个人说的话却能数得清,这一份沉默在三人之间流转着就连云夜都觉得有些尴尬。
当柳生月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们才得到能进入病房的“允许”;可是云夜完全没有想到,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能见”的人怎么还在病房中呢?
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云夜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他搞不定那些人呢?还是他们在此之前“密谋”了什么呢?而柳生浩川那一闪而逝的尴尬让云夜果断选择了前者;不过,为什么不想让她见到这人呢?
“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云夜率先打破了病房中的沉默,眼角的余光扫过真田信史,那种隐忍的愤恨之色只是让云夜觉得好笑。
“你自己对她说吧。”柳生浩川淡淡瞥了真田信史一眼,不想多言;云夜微微挑眉,现在上演的是什么剧目?好友反目?
“请问真田老先生有何指教?”云夜一向喜欢掌握主动权,所以还是在真田信史开口前提问。
真田信史微微环视病房中的人,最后的目光才对上了云夜,“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此话一出,柳生浩川的脸色骤变。
“噢?交易?愿闻其详。”云夜却觉得这种态度刚刚好,如果给她打什么感情牌,她想她一定会恶心到想吐的。
“五百万,买你手中的那份名单。”而真田信史的第二句话则让柳生浩川的脸完全黑了。
云夜不说话,垂眸;真田信史以为她是需要好好思考便也不说什么,只是一直冷眼看着云夜;而后者的确是在思考,不过她思考的问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单?她手上能有什么名单能让这老头拿五百万来买?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手上有那么值钱的名单?不过既然人家都开价了,那东西应该是在她手上的,大概是她自己还不知道;不过有什么名单是能在她手上的而她不知道的?最近没有人给她什么东西,她也没有见到什么不明物体,唯一不确定的大概就是那两边图书馆借的还没有看的书了;难道是在书里面?
想到这里云夜不禁勾了一下嘴角,她运气变好了?是不是该说一句“时来运转”呢?
微笑着抬头,云夜冷静地反问;“真田先生觉得那份名单是如此廉价的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名单,到底有多重要;但云夜可不想答应得如此简单;而且,真的只是名单那么简单吗?恐怕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吧?
“那么,你开价吧。”真田信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皮球”丢给了云夜,大概是觉得她并不具备什么经验,想来也不敢开出什么离谱的价格,最多也就是想多赚点。
“森信8%的股份。”与蔚云修呆久了,多少还是有学到一点的——漫天要价!
“不可能!”真田信史突然凶恶地瞪着云夜,根本没有想到云夜开出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价码;连柳生浩川也忍不住多看了云夜几眼,微微皱眉,却没有插入两人的交易。
“如此看来那张名单似乎不太值钱呢,那样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的人买得起吧,真田先生以为如何?”云夜扬着无辜的笑容,心中所想却无人能知。
“你威胁我?”而真田信史而阴沉了脸色,目光不再凶恶,却更让人难受了。
“威胁?怎敢?”云夜淡笑着,往前跨了一步;“这是一个交易不是吗?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很好!”真田信史发现所有人似乎都小看了这个人;“4%,不可能再高了。”
云夜还是微笑;“不知道樱井先生对这份名单会不会有兴趣呢。”已经迅速将樱井连续两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事情与这联系了起来。
“你...”真田信史为之气结;“5%,再高的话,我不介意采用其他手段的。”他这才是明晃晃的威胁。
“真田,你...”而对于他的威胁,反应最大便是柳生浩川,不仅与之前他们谈好的不一样,竟然还威胁起人了?
“真田先生,你觉得这份名单是给姓手冢的好呢?还是给姓仁王的呢?两个都是朋友,我很难选择啊;不然真田先生帮我选一个如何?”而对于威胁,云夜却笑得灿烂,如此低劣的威胁也敢用在她身上?这几十年都活去哪里了呢?
“6%!”真田信史几乎已经咬牙切齿了,根本没想到云夜不仅可以从容地谈价钱,连威胁都说得与商讨似的。
“多谢真田先生厚爱。”既然她能漫天开价,别人当然也能坐地还价,再争下去可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云夜相当懂得见好就收的。
“哼!东西呢?”真田信史碍于柳生浩川也在场无法真正发作,不过他是个记仇的人,以后云夜会怎么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不是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微笑着反问,笑意中带着的是对真田信史过于明显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