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千、铁恨秋二人都吃了一惊:唐甜不是在那茶店里吃东西吗?怎么变成这巨宅的主人了?
铁恨秋忙探头过去看那宅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唐三千已急着指向正要远去的江湖相士背影,道:“小姐,那江湖相士就是……”
唐甜冷笑,她自宅子内窜出,身侧跟了个萧七。“那礁夫才是。”
唐三千大为错愕,唐甜、萧六等已掠出文外,她慌忙拉住比她更震愕的铁恨秋,追了过去,向江湖相士去处相反的方向,掠了十七八丈,就见到一个樵夫,正背着两捆木柴,吱吱呀呀地往前吃力地走。
唐三千心里大急,掩上前拉扯唐甜的衣袖,正想告诉唐甜那江湖相士靴子跟那胖子相同的事,避然一瞥,只见那樵夫,竟也穿着暗青色的鞋子。
唐三千示意铁恨秋看去,两人都暗叫“惭愧”,差点给人以“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而原来唐甜等一直在附近,自己这下子的跟踪,可谓丢到姥姥家去了!
只见那樵子背后,早有两人跟踪着,唐甜等这时已追近樵子,那两人回身,向唐甜一点头,唐甜打了个眼色;——人便挺身拦住了樵子。
那紧蹑追踪瞧夫的两人,却正是方觉闲和容肇祖。挺身截住的是“打鼓书生”容肇祖。
只见容肇祖虽然截佐那人,但神态十分恭谨,抱拳一揖,说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大水冲着了龙王庙,敢问和升的是什么火?”
那樵夫给这没来由的一问,一楞,半晌才田出一排哨牙,满脸狐疑地问:“哥儿是谁?
依不识字,却来问依?这……”
容肇祖脸色一变,失声跺足道:“糟了!”
那樵夫犹在莫名其妙,容肇祖“咳”地掠到唐甜身前,道:“不是他……”
唐甜、萧七脸色也变了,萧七迟疑了一下,道:“会不会……”
唐甜却忽然大悟的样子。“对了!”
“到伞店去!”
唐甜、萧七、唐三千、铁恨秋、容肇祖、方觉闲赶到了伞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地上的伞仍是晾着,唐甜一进去,就往地上晾晒的伞瞥了一跟,萧七抢过去,踢开了几柄伞,就现出了血迹。
那制伞的老板就在伞下。
唐甜向铁恨秋疾道:“刚才你揪的人,就是凶手。”
铁恨秋的脑袋,一时摆不过来,事情发展得太快,他想:那老掌柜,杀了老掌柜……
他还设想透彻,神也没会过来,唐甜的身形在他身边掠过一阵急风,丢下了一句话:
“快!回到茶楼去!”
茶楼上高朋满座,生意兴隆,街上喧哗热闹,人潮熙攘,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唐甜的双眼,却如利剑一样,刺在街角处那卖桔子、枣子的老太婆处。
那老太婆显然已十分老迈,她正秤着一斤桔子,给她的客人。
她客人是一个少年,只看得背后,只觉这少年在闹市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铁恨秋莫名其妙,他不认为老太婆和少年人的买卖有什么看头,但连一向骄傲沉着的萧七,脸色都有些惊疑不定,除了方觉闲一直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其他的人,脸上都呈紧张之色。
——在灭黄天荡,攻打黄八婆老寨时都未曾有过的神色!
铁恨秋忍不住要问,唐三千却扯了他一把。
唐三千显然要比铁恨秋聪明,她很快地贴在铁恨秋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们未跟踪那胖商人前,那少年已在买核子付钱,那老婆婆已在秤桔子斤两……现在回来,他们的姿态还未变更。”
铁恨秋觉得唐三千贴在他耳边讲话,耳垂子痒麻麻的,十分好受,而且声音很是好听,一时迷糊了,也役弄清楚唐三千讲的是什么。
在唐三千跟铁恨秋说这句话的时候,唐甜却敏感地返过头来,狠狠地横了唐三千一眼,那眼色充满了在看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讲话的那种鄙夷和不屑……
唐三千连忙垂下首去,站得离铁恨秋远远地……
容肇祖看了一会儿,额角渗出了玲汗,道:“好厉害。”
铁恨秋引颈伸望,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萧七点了点头,道:“厉害,老太婆的秤、站姿、桔子,甚至地上的箩筐,全是杀着,只要少年稍一疏神,就要千洞百孔,血流遍地。”
唐甜却道:“那少年更厉害。”就没有说下去了。
这时一向寡言和置身事外的方觉闲,却说话了:“那少年能牵制住老太婆的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