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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回忆（第1页）

守守点头，“若是在一个正值战争的国家，想变法无易于登天。一个在战争的国家，许多法令注定被打破。前两者是目的，后者就是条件，与最终目的。”

晋王继续说道：“先生应该明白，若是一个国家将面临灭顶之灾，谁会去在乎法令？没有人会在乎的，形势不同，即使目的相同，最后也会与现实背道而驰。”

守守思索片刻，“我听他人说，法家其实说到底就一个思想，贫民，民众贫困，才会更加依靠国家。其实对也不对！”

晋王回应道：“先生以为？”

守守脱口而出，“不以井底观天！”

晋王感慨万千，终于有个和自己说上话的人了。“先生聪慧！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若是百姓没有过多钱财，就不会有能力，有欲望去爬。所以要贫民！这是第一层。民众能撑起一个国家，就能毁灭一个国家。若是民众太苦，太贫，其实就是拿着刀一点点逼他们反。所以需要民富，没有太苦，现实中多了许多选择，绝大多数人不会放着眼前好日子不过，去冒着全族性命去反。当然，天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肯定有这样的人。所以说，两害取其轻！所以说，强兵，第一方面，就是可以让他国没有祸心，第二，就是为了击碎那些不要命的人。总之强兵目的，就是为了镇压对一个国家有任何随时出现的威胁！富民，就是为一个国家安定，两者相交，就是和平！师傅从一开始，就将军队抓在手中，手中有剑，虽四周皆敌，吾不惧也！所以说，法家，其实与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守守点头，确实是如此！

夜晚，吴桐坐在书房，翻看法家著作。吴桐揉了揉眼睛，放下书，走出屋外。吴桐本身其实就是地主世家，只是家族招劫，就只剩吴桐一人。最后被杜梓都收为弟子。所以越到后面，吴桐就会越是和杜梓都背道而驰。吴桐虽是法家，却推崇儒学，这遭到了杜梓都的制止。

当时的大永王朝，可谓是内忧外患，吴桐觉得，应该用礼法束之人心，推崇仁义，以仁义之道，感化众生，从人心上让外敌内忧臣服。

杜梓都严声制止，杜梓都对吴桐解释，一个国家在内永远只有三种敌人，第一是地主文人，第二是功勋集团，第三便是商家。地主文员不当差不交税，大量的财富流入地主集团，文人就在正面充当说客，愚昧的百姓竟还觉得地主的财富是应得的？是地主创造而来！当一个地主，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向权力渗透，一旦向权力渗透，那么等待当地百姓的就是一把接一把的刮骨刀，一刀一刀的将百姓身上的血肉刮得干干净净。文人竟可以将此事说作当然！将此事辩解，将黑白颠倒，甚至可以操纵民心！一旦地主集团将权力完全渗透，那么这个国家就是完全贪腐！财富向权力渗透，必定会有重大贪腐，这是渗透过程的手段。当权力集团觉得不以为然，理所当然的时候，那么这个国家的国力就会飞速下降，任何一场对外对内的灾难，都会有灭国的可能！地主文人集团造成的结果就是，国库贫弱，官员贪腐，民生凋零，三者合一，便是灭国之兆！

第二勋贵集团，勋贵集团享有大量特权，大量财富，大量人口。这是国家不可以长久允许的。他们有可能会像一把把利刃，慢慢向皇权倾斜，他们要不要反往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反，他们会对这个国家造成怎样的危害？这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想往上爬，而他们往上爬就是威胁皇权，这是皇权所不容的，这是国家所不容的。勋贵集团对比地主集团来说，其实并不大，只是他们想有太多特权，他们渗透的更加容易，而且他们的刀会更长更亮，更加锋利。勋贵集团本身也是国家的一部分，当他们衰落时，就有可能与地主集团结合，到那时候，一把灭国之剑就会有雏形了。所以勋贵集团，最多存在三十年，不能再多！再说商人，商人与地主本质其实一样，都是掠夺财富，一个是从市场上掠夺，一个是从土地上掠夺，而且商人还有个坏处，仅凭计谋，不费劳力而获取大量利益，会让百姓心神向往。所以不管历朝历代，都会重农抑商！这是必然的。商人往往会向地主开始转变，地主也会向商人开始转变，两者相互勾结，那么一个国家必定贫弱。所以，必须以法治治之，新政变法，往往就是为了打击勋贵集团与地主集团，当然商人自然也会一块收拾。

吴桐觉得不然，吴桐觉得，法治自行而不治心，推行仁义之道，巩固王道，应该从人心上最根源上去制止。也许是从小接触到的，思想不同，还没有长大，还没有转变，吴桐对法家思想并不感冒。

吴桐慢慢回忆，最后他与杜梓都发生激烈的争吵，这个被杜梓都称作他的传承继承人，最得意的弟子，最后与他背道而驰。最后吴桐被调往钦天监，一呆就是几十年。

杜梓都始终认为吴桐是治国大材，无数次前往钦天监劝说吴桐，最后都是无果而返。

杜梓都常与皇帝说，当吴桐转变之日，便是吴桐飞天之时，不鸣则已，一鸣注定惊人！

吴桐几十年来，未曾放下心中观念，直至杜梓都全家被灭，自己最小的两位师弟也牵连其中。两位小师弟婚期将至，没有多少时日，两位师弟也即将完婚。就在那晚，三位故人凋零！吴桐终于转变，王道转为霸道。

吴桐在屋外石桌上缓缓睡去，梦中梦见，老师与四位师兄弟围桌而坐，梧桐就坐在杜梓都身边。杜梓都一边读着经典著作，遇到不解时会为他们一一解惑。六人一起谈论大永王朝未来。梦到两位师弟登门提亲之日，六人并肩同行，街道上百姓无数相迎。梦到四人调侃两位师弟。梦到六人在桃花林中悟道，梦到六人在酒楼中醉谈国事……

一阵冷风袭来，吴桐惊醒，抱书大哭一场！

清晨，吴桐早早离去，仆人进入书房收拾，看到桌上一纸书上写着，夜梦故人故事，悔恨明悟迟晚。正该同行筑盛世，少年不明真理真。今朝方从梦中醒，正与君行。

吴桐早早进宫，见到了永帝。

吴桐将一封信递给永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