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心里过意不去,好说歹说劝程桥北打个电话解释。
回去的路上,陈宁溪接到叶玉珺的电话,她一直惦记着两人在婆家受委屈,可听到传来的汽车鸣笛,觉得不对劲了。
按照习俗,这个时间应该是饭点。
“在哪呢?”叶玉珺问。
陈宁溪也没瞒着,“我们往回走了,在路上。”
“!”叶玉珺第一反应就是闹不愉快了,但她立刻没刨根问底,“你们吃饭没?”
陈宁溪:“没。”
叶玉珺心里无奈,就不能让孩子顺顺当当的过个年,她心疼两人连口饭都没吃就回来了,说道:
“你们到这吃吧,我准备菜。”
挂了电话,陈宁溪说:“妈让我们上那吃。”
程桥北看着前方,“好。”
陈宁溪说:“肯定会问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程桥北眼波微动,“……我跟妈解释。”
看得出他的情绪很压抑,甚至有种窒息感,陈宁溪安慰他,说:
“没关系,呆的不开心我们就回去。”
此时的程桥北心情很拧巴,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他需要尽快调整好情绪。
刚才在电话里不等程桥北开口,程向恒就开始数落起他来,父子俩最终不欢而散。
他承认不辞而别是他的问题,但从进入程家开始,每个人对他连一分的善意都没有,不是带着恶意就是目的,这样的家庭氛围让程桥北如何喘息。
两人到陈家后,叶玉珺笑呵呵的将饭菜端上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直到吃完饭,三人在客厅坐稳当了,程桥北主动说起在程家发生的事。
得知谈话内容的陈宁溪,终于明白程桥北身上强烈的压抑情绪出自何处了。
叶玉珺微蹙着眉,真是家家有本难唱曲。
“小程,妈说句公道话,今天的事你生气情有可原,但你不辞而别就失了体面,是你的不对。”
程桥北点点头,他没有反驳,错了就是错了。
“妈,我是做得不对,就算再有理,这一走,都成了我的不是了。”
“对嘛,你能想明白就好。”叶玉珺温温然的笑了,拿起个橘子慢慢剥,“这家人之间关系,有时候就像橘子,即便是一个橘子里的橘子瓣儿,也不是同样大小。”
程桥北明白她的意思,程家人对他和程思洛永远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叶玉珺说:“你们家的关系比较复杂,一时间很难改善,什么事,你看开点,礼节上我们不失分寸,面上过得去就行,至于其他的,强求的未必就好结果,顺其自然,别跟自己过不去,钻牛角尖的结果只有自己不开心,何必呢。”
胸口的憋闷感在叶玉珺三言两语间缓解了,程桥北接过她递来的橘子,叶玉珺说:
“你看着橘子皮苦,可里面的甜。”
看了会儿电视,程桥北乏了,去次卧休息,客厅里留下母女俩,叶玉珺听陈宁溪聊起她舌战群儒的事。
听到陈宁溪插科打诨的回答催生的问题,叶玉珺揉着太阳穴,“你们俩可真给我长脸。”
陈宁溪笑呵呵的往叶玉珺肩膀上一倒,“本来就是,要别人的孩子不犯法吗。”
叶玉珺斜她眼,“你挺大个丫头,别逼我大过年揍你。”
陈宁溪笑得前仰后合,“妈,我都结婚了,你还揍我呢?哈哈哈……”
叶玉珺推她,“行了,别往我身上黏糊,都当经理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