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郦哆嗦着惨白的唇,堪堪退后了好几步,一口咬道:“你、你勾结魔族出卖门派,就算没死,你罪也当诛!”
好一个罪也当诛。
叶春渺垂眸自嘲地笑了笑,语调淡淡,仿佛真是在寒暄:“你的功法增进了很多。”
轻描淡写一句话,叶郦的脸色却猝然失去了血色:“你什么意思?!”
“你当初杀我的时候………我是确实丝毫没有察觉,可见你的功法增进了不少,至少是在我之上。”
叶春渺目光无波,就这么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坦然问出口:
“为何杀我?”
叶郦的目光闪过难以遮掩的慌乱,但很快沉了下来。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因为勾结谈昭反目被杀的,与我何干!”
“纸是包不住火的。”
叶春渺轻嗤了声,缓缓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何恨我至此,非要对我赶尽杀绝………叶郦,从小到大,我让给你的东西不少吧?如果你想要的是少门主的位置,我未尝不会给你。”
似是被叶春渺的话戳到了痛点,叶郦不再掩饰,肆无忌惮地暴露出了眼底恨意。
“你让给我?我凭什么处处都要你让着?!从小到大,师伯们夸的都是你,你天资聪颖,你练功快,所有师兄都喜欢跟你待一块,而我呢?我付出的努力不比你少,凭什么就连少门主的位置也是你的!”
叶郦红了眼,脸上却尽是狠色,一句句令叶春渺荒谬又意外,纵是以前知道叶郦不是善类,她也未曾想到她会对自己恨至如此。
叶春渺微颤着肩,苍白地问:“你就从未顾念过………你我一同长大的情分?”
“情分?呵……叶春渺,你知道你当初那枚玉佩是怎么丢的吗?你以为单凭我,足以在仙派瞒天过海吗?”叶郦一改素日柔弱扮相,竟然无所谓地笑了起来,眼底盈满疯态。
“叶郦,仙派宗法第十一条,毒杀至亲者,大逆不道,逐出师门。”
“至亲?”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叶郦夸张地笑出了声。
“叶春渺,你就不好奇,为何爹从来不疼你,甚至族谱上都没有你的名字吗?”
叶郦的脸上挂着阴毒的笑,尖锐幽凉的声音缓缓吐出几个字:
“因为你啊,你就是一个杂种。”
叶春渺身形一震,不可思议的灰蔼爬上眼瞳。
“你问我为何要杀你?”
叶郦身着鲜艳红裙,唇角勾着深深的弧度,一步一摇走了上来,最终在叶春渺跟前站定。
她倾过身,指节缓缓勾勒着叶春渺的脸,这张令她疯狂妒忌了十多年的脸。
“你觉得………你一个杂种,凭什么跟我争?”
话音落下,红色喜裙之上女子目光陡然阴冷,指节侧转,一把寒光匕首便从袖子中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