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早又急又闹,张口狠狠的咬在了唇瓣上,郑崇闷哼了一声,才将手停住。
她到底还是心软,虽是咬了一口,但却没有真正的狠下心。郑崇不过一会儿就缓了过来,再次的喃喃的声明道:“亲亲……只是亲亲……”
迟早早恼得不行,使劲的想挣扎开。郑崇却突然没有了动作,只是紧紧的搂住她,侧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叫道:“早早,早早……”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万般纠缠的情感,像是要将这个名字融入骨血一般。
即便事情已过了那么多天,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惊出一身的冷汗。他不敢想象,不敢想象会失去她。不敢想象,再也无法见到她。
他那带着伤痛的呢喃像是有魔力一般,迟早早酸涩不已,任由他抱着,僵在了他的怀中。
比起迟早早,祁子川的伤势轻了很多。除了不同程度的擦伤之外,只有右手骨折。
车子翻落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要去护住迟早早,可根本来不及。他看着她撞在车壁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很奇怪,明明应该是要惊恐尖叫的,但是却都没有。她只发出了闷疼的声音,然后就是细细碎碎的疼痛的呻吟,直至昏迷。
他被卡在座位间,动惮不得。下面是几十米深的山沟,命就悬在一线之间。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所有的疼痛都渐渐远去,只剩下一片祥和。
四周一片黑暗,他并没有叫她的名字,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郑崇的来得很快,强光照射中,他才发觉她的脸上满是血污。他想他真的是心理极端的变态了,他竟然没有着急,反而希望就这样到天荒地老。
他甚至不希望,郑崇将他们救起。
祁子川静静的在落地窗前站着,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转过身,淡淡的说了句进来。进来的是他的季明,他的心腹。
季明的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到祁子川吊着的右手上,微笑着道:“祁子煜已经被担保出来,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这次事情过后,祁董肯定不会再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了。”
祁子煜的事情,他们做得很干净。他出事的时候,祁子川正和祁岩桦在外地出差,一直跟在祁岩桦的身边。
他想过林蓝会发疯,所以,就连手机也没有开。林蓝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伸出了利爪,也不顾他是老头子的血脉,就要置他于死地。
她做小绵羊做惯了,老头子当时当然不会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所以,他必须得自我保护,然后等到老头子察觉。
还未出机场,他便同老头子分开,换了衣服,上了季明准备的车,摆脱了那些想解决他的人。
他本以为,躲掉林蓝的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知道,这次那些人很厉害,没多久就锁定了他。
他这才知道,林蓝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将他置于死地。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那么做,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好,他的求助,只会是自投罗网。
那时候,他就想到了郑崇。即便林蓝准备得周全,万无一失,她也有控制不了的人——那就是郑崇。
如果郑崇肯插手这件事情,林蓝就拿他没办法。他一向都是是考虑得周全的,立即便让季明查迟早早在哪儿。
迟早早是郑崇的软肋,只要有迟早早在,郑崇必定会拿出最快的速度来护他们周全。
他是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他并没有威胁郑崇让他救他。而是告诉他,只要他这次护他周全,他就和迟早早解除婚约。
如果是平常,郑崇肯定不会搭理他。但迟早早在他车上,也由不得他答应不答应。
老头子缓过来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早很多,他本来就是个精明的人,尽管林蓝的软禁是不动声色的,他还是没过多久就反应了过来。
不然,郑崇带走迟早早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祁子川的心思一直都很难猜,季明见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何家小姐前些天见到我又问起您了,您要不要见见她?”
祁子川这才回过神来,掸了掸手中的烟灰,似笑非笑的道:“见,怎么不见。她可值钱多了。”有何家做后盾,得少多少事。
祁子川缓缓的吐出烟圈,明明都已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一点儿胜利的快感。
季明并未出去,又接着道:“还有月柔小姐那边,您已经很久没过去了,她经常问起您。”
祁子川伸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满是血污的小脸,他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季明下去。纵鸟肝扛。
季明本是替月柔探祁子川的口风的,见他这样子,也不敢多问,带上门出去了。
迟早早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身上的擦痕已经被扭伤的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住到公寓中,郑崇晚上仍然是睡在她的床上。无论她是将门反锁了还是用东西抵着,他都有办法进她的房间,并且不会吵醒她。
这天迟早早睡得有些晚,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轻微的开门声,她知道是郑崇进来了,立即便翻身坐了起来,啪的一声摁开了灯。
本以为郑崇会愣一愣,或是立即退出去的,谁知道他竟然没有一点儿惊讶,泰然自若的擦着头发往里走,瞥了迟早早一眼,淡淡的道:“很晚了,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