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了句睡了,匆匆的回了房间。她走后,郑崇这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将那几块糕点都吃掉,自言自语的道:“没想到还挺好吃的,以前怎么就没发觉。”
心里的事情被解决掉,他轻松了很多。起身去洗澡睡觉去了。其实他真的以为迟早早会胡搅蛮缠的,她那么安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乖巧的女孩子来,说起来,迟早早算是这些年和他接触得最多的女孩子了。他并不讨厌她,只是,他讨厌束缚。讨厌受别人的威胁。
她拿那镯子出来,他条件反射的就想到了逼婚两个字。这些年,他虽然独处,但是结婚这事,却是经常被郑母挂在嘴边的。只是他的脾气怪,他们不敢逼他罢了。
他不想结婚,从来都没有想过。自从那人走后,他就没有想过自己要结婚。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更是条件反射般讨厌女人的靠近谄媚。
无论她们多美,多诱人,他的始终都提不起一点儿兴致。甚至,闻到那刺鼻的香水味,会条件反射的厌恶。
他有病,确实是有病,并且,无药可医。也许,是并不愿意医。夜色如水,郑崇一身浴袍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寂寞清冷的夜色,点起了烟来。
回忆从来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他,却早已习惯这种痛苦。有些痛,时间长了,就是无法控制的习惯。
他早已习惯一个人,早已习惯痛,早已习惯冷眼看世间的冷暖。早已学会,冷漠无情。
烟火在指间忽燃忽灭,他退后一步,倚在墙上,低下头,重重的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烟雾。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寂寞的。想融入那些热闹中,可是,他已寂寞太久,热闹,终都成了别人的热闹。他,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第六章 :谁才是挖坑的
侧头看向茶幾上的卡通杯子,他微微的有些恍惚,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抽起烟来。
这一夜,郑崇依旧是呆到半夜才回房间。迟早早躺在床上,同样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各自的心中都有一番计量,第二天早上,两人明显都自在了很多。郑崇虽然不去杂志社那边,仍然將迟早早送到了离杂志社不远的岔路口。
晚上迟早早回去,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丰盛的四菜一汤。顔色看起来很是诱人。呆叨场划。
她吃了一惊,郑崇摆着碗筷,有些不自在的道:“我重新找了阿姨。”
迟早早哦了一声,洗手开始吃饭。饭桌上很安静,郑崇吃得很優雅,没有一点儿声音。
迟早早比他粗鲁了很多,吃得飞快,不是筷子碰到碗沿,就是喝汤发出窸窸窣窣的声。
以往和郑崇吃饭,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既然都说像以前一样。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要是在以前,郑崇一定会使劲的皱眉。这次却什么也没说,快要吃完时,才裝作漫不经心的問道:“你以前不是在学画画吗?现在不画了?”
迟早早握着筷子的手微不可察的僵了僵,随即摇摇头,嘿嘿的笑着道:“三分钟热度而已,我还学过钢琴吉他玩过cosplay呢。”
郑崇无语,以前她那热情洋溢的劲儿,他还承诺过只要她需要,他给她办画展的呢。原来,那也不过是她的众多兴趣中的一个而已。
他无语,迟早早却来了兴致。筷子无意识的插着碗里饭,好奇的问道:“你喜欢什么?”
她就没看出郑崇喜欢什么,他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完全看不出喜欢什么。
她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弯弯的,就跟月牙儿似的。郑崇有些恍惚,心里柔软了下来,往后靠在椅子上,抿抿唇,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吉他还行。”
郑崇说是还行,但迟早早知道这个还行绝对不是像她一样只懂些皮毛,更是好奇。饭也不吃了,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郑崇却不再说下去,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僵硬。抿抿唇,起身倒水去了。这人。只要提起以前,就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迟早早撇撇嘴,低下头继续吃饭。
郑崇重新回到饭桌上,刚才的话题却不再继续下去。饭桌上又沉闷了下来,迟早早手中的勺子碰到碗壁的声音清脆得有些刺耳。
郑崇抬头看了看闷头西里呼噜的喝着汤的迟早早一眼,皱了皱眉,道:“迟早早,你是姑娘家,怎么就不知道斯文一点儿?”
以迟家的家世,基本的礼仪她应该是懂的。怎么就会是那么一副德行?
迟早早头也没抬,撇撇嘴,小声的嘀咕道:“斯文能当饭吃么?”
郑崇放下了碗,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哼了一声,讥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几百年呢。”
迟早早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点点头,无比认真的道:“对,你说对了。我就是饿死鬼投胎的。”
郑崇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理也懒得理她,起身去客厅去了。
迟早早悄悄的扮了个鬼脸,慢吞吞的将碗里的饭吃完,才起身收拾。
郑崇温和下来的时候挺好相处的,拿了些零食丢在茶几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个弹子棋,喜滋滋的让迟早早过去和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