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姑娘?紫兰姑娘您睡了吗?”
帐内依旧寂静如初。
鲁泽心里咯噔一下,人不在?难道出了什么事?
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马先生,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的同时,他遂朝帐内方向跨前一步,加大了声急喊道:“紫兰姑娘,您要再不出声,我就要进来了。”
话音刚落,帐内当即传出了声儿:“鲁首领,我睡下了,有事明再说罢。”
终于听到了她的动静,他可算大松口气,可随即又怒火中烧起来。她好大的脸,主子爷请她过去,她却施施然道是明个再说,真当自个是谁了。
“您还是快收拾收拾,随我去见主子爷吧。”
他硬邦邦道。可随即就恼火的发现,里头人又恢复了装死状态,没了声响。
他简直都不知她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胆大妄为!
也没了耐心,他直接伸手去抓她帐篷帘,与此同时最后再警告她一遍:“紫兰姑娘,您要不出来的话,我就要进去‘请’您了。”
请字他加重了语气。她若真要再不识趣出来,他就要闯进去,毫不留情的将她人给揪出来。
“我都说了我睡了。”里头人的声音带着急切,“我衣裳脱了,你敢进来,你就是登徒子。”
鲁泽哪里肯信,当即就掀了帐篷帘。
下一刻,在适应了帐内昏暗光线后,他就双瞳惊恐的见到直挺挺躺在床板上的她,真的露了两根细瘦嫩胳膊在被子外头。
刷的下将帐篷帘放下的他,惊怒的嘴唇都在颤。
若不是不合适,他恨不得当面啐骂她一句不要脸!
鲁泽怒气冲冲的往回走,直快要主子爷军帐前,他愤怒的情绪还是不得平复。
狠狠搓了把脸,他深呼吸几口气缓了缓后,才低了头进去回禀。
“主子爷,她不肯过来。”
案前闲坐那人就抬眸淡淡的看向他。
鲁泽就低头解释:“属下是要进去请她过来,可她却说,却说已脱了衣裳睡下了……”
禹王微沉了眸,往帐外的方向缄默看了片刻,就冷淡的推案起身。
“罢了。”他抬步往内间走去,声音不带温度:“让人进来收拾下,准备安寝罢。”
鲁泽应下,遂赶忙招呼人进来,轻手轻脚的将浴桶抬出去,收拾妥当后,又熄了帐内的几盏烛灯。
从军帐内退出的时候,鲁泽吁口气的同时,不免将目光投向了那昏暗处几乎融入夜色的小帐篷处。
心里暗道,她这作死的功力倒是一绝,不知是怎么想不开的竟对主子爷拿起乔来。也不想想,主子爷是何等人物,岂会吃她这一套?她大概还不知,自己这是弄巧成拙,拿乔不成,反倒惹主子爷膈应了。
翌日,鲁泽见到马英范过来时,便发现这位幕僚先生竟一改之前的郁色,整个人瞧起来精神了许多。
趁没人的时候,马英范对他笑道:“到底还是鲁首领看得透,前两日确是我杞人忧天了。”
就如她这般认不清自个的东西,简直不足为虑。
纵是主子爷是对她有那么点的意思,想必也不会对她新鲜太久的。她造成的祸患有限,压根成不了什么心头大患。
鲁泽见他想开了,也不免轻松。
“您能这般想便好。”
马英范笑笑,就气定神闲的候在帐外,等着听令。
事情果真如他们所预料般的发展,整整一日,主子爷都未曾再召见她。而等两日之后,全军收拾行囊继续行军开拨塞北时,忙碌的行程让主子爷更是无暇顾及她。
不提马英范鲁泽他们是何等的心安,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时文修还颇为感慨的暗道,她终于混到了有坐骑了。
在辎重营那会,她还以为自己练骑马的罪都白遭了,没想到还真是没白遭罪,这么快骑术就用上了。
骑马相较于靠着双腿走更轻松些,不过也还是辛苦的,一整日的行军下来,不仅大腿内侧磨得痛,两条腿也哆嗦的有些伸不直。唯恐成了罗圈腿,每夜入睡前她都使劲的做拉伸锻炼,动作标不标准暂且不说,可腿部韧带却好似没极限似的任她拉伸,劈叉都不带犹豫的。
若不是原身生在古代,她都怀疑对方是体操运动员。
一连行军半个多月,大军再次驻扎修整,而此时离那边城不过只剩十来日光景。